不出所料,最后剩下的只有步闱墨与那个神秘的奚家弟子,也就是奚子霆的分]身之一。虽然还弄不明白奚子霆如何这般神通广大,轻易便在东域四大世家内安插了这样一颗钉子,但可想而知,魔族在灵界的势力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的不堪一击。
因为只剩下最后一场比赛,除了第一二名以外的名次都已经确定,大会最后决定将余下的这场比试安排在第二天。
而头天晚上,趁着夜色,有人悄无声息的下了飞仙台,直奔浮岛内城而去。
杀神殿,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十分神秘的杀手组织。在这里,只要你出得起价钱,谁的性命都能买到,即便是大乘修士,虽然基本上不会有人想要倾家荡产去杀一个大乘修士。
午夜时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纤细身影快步走进了浮岛内城的一座庙宇。
这里门户大开,正中央供奉着一座怒目金刚,殿内四下一片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黑色斗篷中伸出一只手,将一个储物袋抛入佛像面前的香炉中,那香炉被加持过禁制,碰到撞击发出嗡的一声响动。
紧接着一个喑哑的声音响起:“这是定金,事成之后,我会付给你十倍的价钱,前提是你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过了好一会儿,佛像后才传来一声低沉的回答:“杀神殿做事,从不会失手。”
那人点了点头:“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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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玉早早给墨宇痕发了传音符,只说自己暂时有事走不开,要他这段时间不要离开飞仙台,也不要随意走动。
这也不过是无奈之举,没想到奚子霆当真是言出必行,如今竟是与自己寸步不离,她也是被缠的实在没了主意,只好静观其变。
老实说,对于第二天的比试,良玉觉得步闱墨胜算的几率不大,但如果他肯拼死一搏,倒也有几分希望,只不过这毕竟只是比试,没必要弄得你死我活的,想来,身为剑道宗的首席大弟子,步闱墨心中也必定有自己的考量,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剑道宗的弟子。
果不其然,第二日的比试仍是由奚子霆获胜,只不过他胜得也不是很容易。步闱墨忠于剑道,对于其中的研究早已炉火纯青,若单是比试剑术,他甚至可能还不是步闱墨的对手,想来也是占了修为和年龄的便宜。
所有的赛事结束后,就是要宣布成绩,然后对获胜者给予奖励,其他的也不过是一般的奖品,而奚子霆得到的则是中央区域开启门户的一把禁制钥匙。
所有人都不禁眼热的看着这把钥匙,其中奚家的人尤甚。
这时,当墨宇痕打算抬脚走下高台的时候,涂云哲却突然站了出来:“七弟是打算就这样离开吗?”
墨宇痕抬眼看他,面无表情道:“不然你想如何?”
这话便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涂云哲满意的站起身,对着高台上落座的琰峿仙尊行了一礼:“想必祖父尚未见过七弟,自多年前秘境试炼结束,七弟因为丹田尽毁,自此下落不明,却没想到今日还能重逢,且不过区区几十年,七弟竟又能重返仙道。想来必定是那传承血脉的作用,让七弟重获新生。”
这一番话下来信息量太大,不过听到传承血脉的字眼,琰峿仙尊还是多看了墨宇痕一眼:“这是老大家的?你叫什么名字?”
墨宇痕见躲不过去,索性摊开了:“族中琐事忙碌,只以排行来区分。”
这便是没有名字了,琰峿仙尊皱起眉头,看了看身边站着的大儿子,到底心中多了一分失望。
随即仔细打量墨宇痕,只见他周身灵气稳定,眉宇间一派平静,相比涂云哲难掩的谋算狡诈,倒是顺眼不少。
这个节骨眼上点破他的身份,无非就是为了借自己的能力盘算着得到什么好处,他纵横修仙界多年,若是连这点心思都看不出,也就白活了。
琰峿仙尊对墨宇痕的第一印象着实不错,他随即满意道:“若说你曾经丹田尽毁,几十年的光景能有如此修为也确实是个人才。”
说着,他抬手一点,一道灵光落在墨宇痕手中,光芒退去后,一块晶莹的玉质令牌得以显现。
“这是我茕明浮岛中清源山内的一处洞府,以后你就在此修炼。”
涂云哲暗自叫了一声不好,身旁的涂云伊闻言极为气不过,想要辩白一二,被涂云哲急忙拉住,两人很快退了下去。
到了下面,涂云伊极为气恼的甩开他的手:“你干嘛不把他做的那些好事告诉祖父,好让祖父好好教训他,若能杀他立威岂不最好?”
涂云哲极为无奈同胞姐姐这般简单的想法,却只得耐心解释:“他如今被祖父看在眼里,又赐下了洞府令牌,已经相当于是祖父门下的人了。你再上去说这个,岂不是在打祖父的脸?更何况别说谢恒没死,就算是他真的死了也不过就是一条人命,你以为死了的人能比活的人还有用?”
这些年,祖父门下并不兴盛,涂云哲甚至计划着与琰峿仙尊亲近一二才是最好。他点破墨宇痕身份,一方面的确是存心报复,但没想到祖父反倒起了爱才之心,他也只好打乱全盘计划重来。
这涂家在上面你来我往,底下的修士虽然听不清楚,但也知道必定是世家内]幕,一个个的倒是极有兴趣。
琰峿仙尊之所以将墨宇痕纳入羽翼之下,一个的确是出于爱才之心,另外一个就是为了传承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