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跪在地上,一张脸被吓得惨白: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给你快乐……”
沈宛心听罢,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又踹了他两脚。
什么逻辑,诱她吸毒还说是为了她好?
莱恩惨叫一声,抬起头,心里真恨不得把这个老糙皮打一顿,可最终他还是忍了。
委曲求全的跪在地上,他抓着她的裤管,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宛心,我看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想让你开心,让你高兴,而且我每次只放了一点点,没那么容易上瘾的。”
沈宛心觑了他一眼,突然有些腻味,一个大男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别提多恶心,从前怎么会觉得他清秀干净?她真是看走了眼。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莱恩哪肯走,他不敢确定沈宛心有没有上瘾,如果没有,他岂不是白忙活了?干白工没关系,他最怕的是回去面对陈锋。
所以他更用力的抓住她的裤管,嘴里不停的述说他对她的爱意……
可惜这些话沈宛心已经听腻了,她一脚把他踢开,摔门离去。
——
明雅在卓然的主卧里弄了一张折叠床,方便在夜间照顾他。
前段时间她询问过律师,这场官司她的赢面虽然不小,但是也有一定的风险,毕竟方金雄已故,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哪怕证实方晨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也不一定能推翻先前的遗嘱。
这也是明雅一直拖着没有行动的原因,她需要找到更多有利的证据来扩大自己的赢面。
在劳心劳力下,明雅不可避免的生了病。
早上起来,她浑身黏糊糊的哪也不舒服,稍一动弹便浑身发软,这种症状她不陌生,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头疼的倒抽一口气,她用力的抹了把脖子后的汗,披肩的黑发也被汗湿了,如今黏在耳畔,那湿糊糊的感觉别提多恶心。
她想洗个澡,却没力气,只能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打算爬进厕所洗把脸,她现在可是有时间死,没时间病,往后还有一场恶战要打,可不能瘫在这里。
卓然原本早早就醒了,一直坐在床边听广播,察觉到她的动静,摸索着过去:
“怎么了?”
明雅没来得及回话,刚爬下折叠床便双腿一软,“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她疼得咋呼一声,而经过刚才的一摔,浑身上下虚弱得竟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卓然摸到她湿漉漉的长发,还有已经被汗水打湿的脖颈,滚烫的体温令他心中一紧,回过头,二话不说便将她抱上床。
明雅感觉到覆在身上的被子,吃力的抬抬手,她迷迷糊糊的说:“我还要上班。”
卓然皱起眉,用被子将她裹得更紧。
“你需要休息。”
明雅不依,她上午得赶着回去开一场会,下午得上律师事务所商量案子的细节,而晚上则有一场应酬需要赴约,哪能说休息就休息。
“不行……”
卓然没理她,径自找出她的手机。
“跟公司请假。”
明雅掀了掀眼皮默默的瞧了他一眼,这下倒好,她估计真烧糊涂了,连看着卓然眼底也能晃出三四道身影。
她“嘶”的一声接过手机,简明扼要的跟王厉请了假,又通知律师改了时间以后,软趴趴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想洗澡。”
她浑身粘得难受。
卓然顿了下,把黄阿姨找来。
明雅吃力的眨了眨眼,才发现那妇人正在替自己换睡衣。
她不安稳的轻“嗯”一声,慢慢蹭过去:
“难受,让我洗澡……”
黄阿姨拿着一条热毛巾替她擦拭身体,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
“老实待着,捂出一身汗就没事了。”
说完还不忘用力的拍了下她的屁股。
明雅哼唧一声的表示不满,她可是个病患!
之后黄阿姨替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待到一身清爽,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隐约的,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起来,喝点粥。”
明雅用力的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了一小片阴影。
她看到卓然坐在她床边,捧着瓷碗与身旁的保姆交流。
黄阿姨接过碗,说:“还是让我来吧。”
明雅顺从的吃了小半碗,轻轻打了一个饱嗝,头晕得只想睡觉,而她一窝回被窝里便不愿动了,意识越发的模糊,在昏睡过去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总有一双微凉的手,时不时的抚过她的额。
下午,卓然打电话让老同学赵医生过来了一趟。
明雅听到门口的动静掀了掀眼皮,见是陌生人,她连忙坐了起来。
对方朝她笑笑,身上的白大褂挂没来得及换,显然是刚从医院赶来的。
路途遥远,假如不是看在十几年同学的份上,赵医生也不一定会上门。
他往她腋下塞了一支体温计,看了眼温度说:“深吸一口气,有没有声音?”
明雅照着做了,而后老老实实的摇头。
赵医生了然,只是普通的发烧。
他一会儿还得回医院,于是非常果断的从医用箱中取出手套和针筒:
“方小姐,请你把裤子脱一下。”
明雅脑袋“嗡嗡”作响,还没反应过来,正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的卓然冷不丁的抛出两个字:“干嘛?”
赵医生毫无邪念的埋头配药:“打针啊。”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皱紧眉拒绝:“不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