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齐王心中一惊。掩住呼吸,继续听了下去,就听母妃道:“皇上现在到底情况如何?”
晋王:“无法得知。太医院的那几位大夫,日夜歇在父皇寝宫,传不出消息来,唯一能够出入的孙妙又油盐不进,再加上整个寝宫的护卫都是三公公安排的,我们的人插不进去手。”
曹贵妃:“那三公公越来越棘手了,曹家□□去的人几乎被杀个干净,剩下的几个也不过是小喽啰,当不得什么事。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探得皇上的具体情况为要。此事本宫试试罢。”
晋王:“那儿臣先出宫去联系舅舅,看舅舅是否有什么筹划。”
曹贵妃:“嗯,需记得小心谨慎。”
齐王听到这里,忙偷偷往回走,路过玉钏的时候,不免犹豫了下,放她在这里,恐怕会被母妃那边知道自己偷听吧。
那玉钏勉强能动,见齐王回来,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她不语,忙挣扎着叩头哭道:“求殿下饶奴婢一命!求殿下饶奴婢一命!奴婢什么都不会说的!”雪白的颈子就在她叩头的时候一隐一显的呈现在他的眼。
齐王心中的杀意竟逐渐转换成另外一种yù_wàng,转念一想,这倒也是个办法。若是从母妃那边要了这女人,就不怕她说漏嘴了,不管怎么说,这长央宫可不适合再死人了。
想到这里,他上前一步,一把拽起玉钏的胳膊,直接拖进了房里。
房间内传来隐隐的撕裂声,哭求声,可惜无人听见。
齐王在长央宫睡了个宫女,还是他母妃身边贴身的大宫女这事儿,让曹贵妃震怒非常,齐王却站在他母妃面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若是搁从前,他还会怕母妃与五哥生气,不过这会儿,他自觉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小算计,心中莫名有了种底气。
曹贵妃也被齐王那种我什么都知道的神情弄的莫名非常,但是她还是了解这个儿子的,基本上藏不住什么心思,指不定真的偷偷知道了什么。
不过无论如何,做老子的还病着,儿子就在母妃宫里睡了宫女这事得先压下去,这要传开了,连带晋王都要吃亏。
她厌恶的想想那玉钏,听说如今还下不来床,得想个法子遮掩过去,这会儿三公公把整个皇宫管的严严实实,送出宫去是不可能的,只是若是死在宫中怕又多生是非。
只得先让懂点医理的嬷嬷帮忙照看下,最重要的是打理好身上的痕迹,别被人瞧出端倪。
三公公正在皇上寝宫另一个较小的偏殿中闭目养神,他的另外一个心腹裴石悄悄进来了,在他身边轻声说了几句。
三公公微微睁开眼,点点头,抬起手示意他出去,裴石利索的退出去了。三公公这才缓缓起身,步入寝宫正殿,孙妙正在继续给皇上下针,见他进来,抬抬下巴,示意他一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孙妙一边擦手一边走了过来,“皇上恢复的不错,明日醒来口齿就利索了,说话没问题。不过,”孙妙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皇上,继续道:“身体怕是动不了,坐都坐不起。”
三公公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查出原因没有?”
孙妙自得的一笑,“那帮老头子们还在琢磨,我早就查出来了,说是中风不过是症状像,本身是因为一种草根茎部分的粉末,能够诱发人产生一种类似中风的症状。越是年轻人抵抗力越强,不过我看,那两位贵人娘娘也该差不多有症状了。”
三公公微微皱眉,声音清冷,“可有解决办法?”
孙妙摇头,“那两位贵人娘娘还能看看,皇上怕是……”
三公公点点头,“这里交给你了,严令和邵尹在门口。看住那几个太医。”
孙妙点点头,转头扎进那几个太医中间讨论去了。
三公公出得宫门,抬头,如今已经是月上中天了,不过怕是那位殿下还未休息吧。
秦王正在府中闭目养神,或者说是发呆。那二人的尸体早就交付东厂了,他依旧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书房。
如今宫中的形势,他的确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到了真正发生的那一刻,他依旧无法平静。
天元帝并不是一个好的帝王,优柔寡断心胸狭隘,却也极其容易自大自满,目光短浅。
而作为一个父亲,他同样失败。大皇兄因为他的偏听偏信落得如此悲惨下场,二皇兄苦苦周旋在世家之间,五皇兄和八皇兄几乎是被世家洗脑长大,至于其他小的,更是得不到他一丝的关注。
至于他自己,秦王冷笑,罢了,现如今想这些根本毫无用处。他的计划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天元帝,怕是很快就要成为过去。
接下来几日,几位亲王殿下日日都往皇上的寝宫跑,但是谁都未曾亲自见到皇上,脾气暴躁的齐王已经摔摔打打了。帝都内也是一片人心惶惶。
燕王殿下近日来脸色也是十分阴沉。赵高景做了东厂副都督,秦王也说话算数的将尤高送了过来,按说与曹家的交易应该可以顺利进行,谁知父皇竟然突然出事。
曹然立刻开始打起了太极,燕王自然明白曹家在打什么主意。若是天元帝一倒,那皇位上是谁可就还是未知数,晋王虽然最近让父皇不喜,但是并无太大污点,纵然失了嫡长的名头,但是在世家的支持下,还是有可争之力的。
燕王愤怒的握紧了手中的书卷,父皇这一倒下,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他纵然是有底牌,但是这底牌如今即使拿出来,恐怕也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