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隐隐的有人在不停的来回踱步,脚印透过门缝折射进办公室倒影在地毯的中央位置。 卓聿衡幽幽的盯着那倒影足足看了有五分钟之久,直到那人似乎有离去的迹象他整个人才慢慢靠进椅背里,十指相扣朗声道:“在门口站了那么久不累吗?有事进来说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门开了,看清楚了来人之后卓聿衡不可抑制轻轻的笑了两声那笑里隐隐的透着股子嘲讽,他伸手揉了揉嘴角:“爸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平日里严肃的卓璟这会在儿子面前怎么看都有些拘谨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开口第一句竟先问起新月来:“新月呢?没和你在一起吗?” 卓聿衡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休息室。 卓璟立马了然于心点了点头在沙发上落座之后才缓缓的开口:“听说你跟你妈建议把城西那块的拍卖案交给新月负责,你有几成把握能赢?” 卓聿衡十指相扣的手面在下颔上摩挲了两下,而后没多久他竟反问出了一个和卓璟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妈难道不是您老婆吗?” 卓璟万万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却等来了儿子这么一句,相貌堂堂的脸上顿时蒙上一层冰霜:“连你也跟爸爸这么说话?” 卓聿衡随即反问:“不然呢?您觉得我该说些什么?告诉您对于拿到那块地我势在必行?不过我想您应该不愿意我们能赢的吧?因为您清楚的狠那块地不管被谁得到都比妈得到强,您应该是打心底希望我们失标的吧?因为只有那样您才有机会再从别人手上高价回收那块地,这样您就可以保住您那位已经死去很久的**的最后一块栖息之地了!” 卓璟一掌拍在茶几上,力道大的连上面的小摆件都东倒西歪的:“越来越没规矩了,儿子都开始教训起老子来了,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你该说的什么是你不该说的吗?你学谁不好非要学你妈那套尖酸刻薄,心狠手辣?你怎么就不知道学学你哥的中庸处事之道?” 卓聿衡冷冷的笑出了声:“大哥已经不在了我不学我妈学谁?在我的记忆里每天陪伴我们兄弟最多的就是妈妈,撑起整个卓氏的也是妈妈,而你呢?二十五年前妈怀着我和哥难产的时候你在哪里?医院找家属签手术通知书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和大哥因为难产而肺部呛进羊水差点活不下去的时候你在哪里?妈顶着重重压力入主集团和那些居功自傲的老狐狸抢股份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儿子一连四个你在哪里问的卓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出于维护自己一个做父亲的面子他除了气愤的恨不得戳中卓聿衡的脑袋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卓聿衡一手按下父亲的手:“回答不上来了是不是?如果你真的回答不上来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二十五年前妈怀着我和大哥难产找人签字的时候你陪在你的**身边;我和大哥差点小命不保睡在保温箱里的时候你陪在你的**身边;妈入主集团一边掌事一边照顾两个儿子的时候你还是陪在你的**身边;现如今你的**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的心还是陪在她的身边。总之你的人生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你一直都永远只是陪在你的**身边不管对方是死还是活……” 卓璟被儿子戳到了反骨,怒上心头甚至都不曾容自己好好思考反手一巴掌直接甩了出去,紧接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四周漾开,连带着还有新月惊呼的声音:“爸……” 卓聿衡被这一巴掌打的脸都歪倒了一遍原本白皙的半边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听见新月的声音时他几乎是吼着朝她的:“傅新月,这没你的事,给我进去关好门!”住讨找技。 新月才不管卓聿衡那个时候是怎样的嘶声力竭和怎样的狰狞,总之这个时候让她扔下他一个人去面对卓璟她不干。 依稀记得休息室里有毛巾和水她二话不说转了回去,动作迅速的将毛巾用水湿透了之后才又重新来到了两人身边,她俯身准备去帮卓聿衡敷脸他却倔犟的总是变换角度总是让她扑空。 儿媳妇儿突然冒出来卓璟不理智的心情也慢慢恢复了平静,他看了一眼自己微微泛着微红的手心又抬头看了一眼卓聿衡绯红的半边脸,此时此刻后悔是占据了他整个大脑思维层的。 “新月你好好照顾阿衡吧……” 新月转头看着卓璟离开时的背影,颠簸间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苍凉,她不禁想问既然那么爱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选择开始一段无爱的婚姻?既折磨自己又毁了两个女人? 卓璟走后没多久新月注意力再一次回到了卓聿衡的身上,她又试图去给他敷脸不出意料的最后又被他给让开了! 新月伸手抚上他半边没受伤的脸用力的将他的脸搬正,原本如玉的脸上此时此刻一边红一边白,五根手指印在脸上突兀极了。 虽然面对面正对着可卓聿衡的头一直垂着以至于新月根本无法看见他的眼睛。 新月也不逼他只是轻轻的给他用毛巾敷脸:“你不是说过的大人的事情我们不要插手吗?明明是比谁都清楚状况的人却是在紧要关头最绷不住情绪的,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的和爸爸说吗?非要那么尖锐那么的咄咄逼人?” 卓聿衡搭在轮椅把手上的手指动了动唇里溢出沙哑的声音:“好好说?说什么?说在我的记忆里,他这个做爸爸经常一个月或者半年不回家。他为了那个女人伤害了妈,放弃了我和哥完全抛弃了这个家庭,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在他的心里一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女人竟然比公司的利益还要重要?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