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卓聿衡动作极轻极轻的触抚着新月的脸蛋,声音浅淡的就像是从喉咙间溢出来的一样飘忽:为什么不报警?
新月起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由盯着卓聿衡又重复问了一句:什么?
他猛的走近她的面前原本力道轻柔的手指一下收紧箍着她的下颔,哭过的眼睛泛出张牙舞爪的猩红。这次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个字接着一个字说的极其清晰:我问你为什么不报警?
下颔被捏的瑟瑟作痛,新月本能的伸手握住卓聿衡的手希望能缓解他手上的力道:阿衡,那个时候报警根本就来不及了,等警察找到妈再去救她就晚了。
卓聿衡好笑的点了点头:好,这个理由我接受,可事后呢?事后为什么不报警?你不是说人做错事都会有法律来制裁的吗?
事后我急着送妈来医院,把 把报警的事情 给忘了!新月急着解释满脸绯红且声音支支吾吾。
他指尖泛出了清浅的白色,声音如刀子一样重重的割过新月的耳膜:你撒谎 新月你真的很不善于撒谎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新月摇头:我没有
他收手超进她的后颈用力的将她推到自己的面前:没有是吗?那你告诉我既然没有为什么会脸红,为什么连话都说的结结巴巴的?
新月被卓聿衡的强势逼的无话可说。一天**的未眠眼睛早已经酸疼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而他除了质问除了怀疑连一句最起码的关心都没有。
亲眼见识到了萧然和死神擦肩而过的过程,新月早已经心慌意乱,卓聿衡不在她唯有强壮镇定处理一切,精力耗尽终于他也回来了可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安抚,此时此刻新月心里委屈极了!
她用力推开卓聿衡,红着眼睛想大哭一场想说些什么,可又在看见他唇边一圈青黑色的胡渣时软了心失去了任性的勇气。
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转身悄无声息的走开,殊不知刚一转身的那一刹那见眼眶里漾了很久的水珠轰然掉落。
卓聿衡盯着她单薄的背影,米色的风衣在风中渐行渐远担保脆弱的就像一朵在风中颤颤巍巍的花骨朵一样。
心里漫过一丝不舍,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口是心非的咄咄逼人:你是怕傅予航被抓以后一切都毁了吧?所以你才没有报警对不对?
新月倏的定住脚步转身盯着卓聿衡:不是你说过的吗?有时候警察不是万能的
卓聿衡笑了笑:傅新月你顾左右而言它
新月没有回答卓聿衡,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他说的是真的,因为她确确实实就是这么的想的。(百度搜索给力)呆宏有血。 而在卓聿衡看来,沉默便代表了默认
新月回到病房的时候卓璟正在里面,她没出声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在医院里晃荡了一圈,身边都是络绎不绝的人,他们快速移动的身体在新月的眼睛里仿佛都成了一闪而过的影子。快的她不管怎么试着去看他们的脸却都看不清。
她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又见到了上次那个和自己玩手头剪刀布的小女孩,小小的一团正蹲在地上扣着泥土玩的不亦乐乎。
她不禁走近蹲下抱着肩膀看小女孩玩泥。
小丫头看见是新月的时候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巧克力阿姨
新月不由得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孩子的头:能告诉阿姨你的名字吗?
果果
新月捏着孩子的手柔声道:果果好淘气,你看你的小手脏兮兮的上面都是土,这样子很容易生病的
小丫头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我没有淘气,我在给妈妈种西瓜
嗯?小丫头这么一说,新月才发现她的手边放着一把西瓜子:为什么要给妈妈种西瓜呀?
肉嘟嘟的脸上扬满了期待和真诚:妈妈最喜欢吃西瓜,爸爸说了等果果种的西瓜成熟了之后妈妈就一定会回来的!
新月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开口:果果的妈妈呢?妈妈是不是去给果果买好多好多玩具和好吃的去了?
孩子可爱的脸上写满了纯真:爸爸说妈妈去天堂了
新月一愣原本摸着孩子脑袋的手不禁停驻,她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孩子依旧执着的继续往土里种着西瓜子。
等你种下的西瓜成熟了妈妈就回来了,美丽而又善意的童话谎言,可至少从孩子种下种子的那一刻到以后的几年里她的心里一直是抱着这么一个美好愿望期待着的,也许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终有一天她会发现原来一切都一个善意的谎言,可回首的时候她还是会发现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善意的谎言她才能抱着那个美好的期待过完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
被抱走的果果趴在爸爸的肩膀上对新月不停的摇手再见,她也摇手轻轻的开口:即便失去了母亲却还有慈爱心善的父亲,以后你会越来越幸福的。说完她轻轻的呼了口气,呼出的扬起了自己的刘海,就像发泄了一次一样心里的那些累并委屈着顿时消散了许多许多。
一个不过才五岁大的孩子都还知道要给母亲种下她最喜欢的吃的西瓜。同理将心比心的想一想更何况像卓聿衡和萧然这种彼此扶持走过二十家年风雨的母子呢?萧然病成眼下这个样子卓聿衡自然会慌,慌不择时的时候就会说错话表错意,他们两个人的状态现在他是不正常的,而她是正常的。在这种两极分化的状态下试问她怎么能在他心里最难受的时候再和他闹别扭呢?想到这儿新月心里压着的那口气彻底烟消云散了,去病房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