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昔觉得,那真是全世界最好听的声音,哪怕她就在此刻死去,也了无遗憾了。
“我没事。”虽然疼的她只想骂娘,却依旧不忘安慰地上的安臻。
安远山皱了皱眉,片刻后又哈哈大笑,一副肯定的口吻,“你喜欢她?”
“对。”这一次,安臻没有逃避,而是直接承认。
安远山笑哼了一声,“那你该早告诉我,我也不必把她抓来,让她受苦。”
他一打响指,绑住昨昔的绳子突然脱落,安臻眼眸一缩,飞快的跑过去稳稳的接住了从半空中掉下来的她,两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住,不小心压碰了昨昔的枪伤,她闷哼了一声,又缄默了声音。
不想他听到。
“有没有事?”安臻把她抱起,忙问道,在看到她胳膊上触目惊心的红时,又冷了眸色。
昨昔点头,眼圈红红的笑,“怎么会没有事,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试试。”
安臻一怔,随后笑容慢慢的浮上了嘴角。
这是陆昨昔,他勇往直前的小老虎,哪怕他无数次的骗了她,丢下她,她依旧用她自己的方式告诉他,什么叫做你离,我也不弃。
“回家再跟你算账。”昨昔想了想,恶狠狠道。
安臻一边给她解绳子,一边问,“算什么账?”
“跟我演戏,让我以为你不爱我。”她想了想,又很后怕的咬上他的胳膊,这一下她没有留力气,当她松口时,安臻的胳膊上已经明晃晃的一圈牙印。
安臻连眉头都没皱,“怎么,难道你觉得我爱你吗?”
昨昔一愣,又笑道,“对,你就是爱我,即使从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的某一天,你也一定会爱上我,深深地,入心入肺的爱。”
安臻没有回答她,而是从兜里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扎紧她的伤口,以防再流血。
如果真的有以后,他会纵容她的决定,入心入肺的深深爱上她。
他俩在这儿小声说着话,把安远山当做不存在,安远山也不介意,又命人端了一套茶具过来,重新烹好茶。
“过来说话。”他道。
安臻握住昨昔的手,要带她过去,昨昔拉住他,虎着脸瞪安远山,“不要过去,他会拿那重盘子砸你。”
“没关系。”安臻垂眸看着她,安慰道。
昨昔津了津鼻子,“那好吧,他要是敢砸你,我就挡在你面前,再拿别的东西砸他,他是你爸爸,你下不去手,我可以,我不当他是公公。”
安臻握她手的力道紧了紧,很珍惜这片刻的相聚,和她浑身散发的专属于他的小脾气。
安远山这才重新打量了昨昔一眼,点点头,“不错。”
昨昔撇撇嘴,要你管。
她的小动作没能逃过安远山锐利的眼,他浑浊又漆黑如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鹜,刚好被安臻捕捉到。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呢?”安臻问。
安远山反问他,“你呢,儿子?”
安臻看向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王叔,“允许我把王叔送到医院救治一下吗?”
安远山看了一眼地上好像已经死了的人,冷冷一哼,“我让他这样自生自灭已经算便宜了他,当初如果不是他给我下药,你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说到底,那是我的主意,跟其他任何人无关。”安臻淡淡道。
安远山摆摆手,“你是我的儿子,就算是要我的命,也没什么大不了。”
昨昔安安静静的翻了个白眼。
她可不信要是安臻要了他的命,他还会这么气定神闲的说没什么大不了。
这种心肠如蛇蝎虎狮一样的男人一定会对他们处之而后快。
“怎么,你不信?”安远山问陆昨昔,他的语气很危险,不过呆在安臻身边,她一点儿都不怕,很自然的点头承认,“对,不信。”
“那你呢,”安远山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信吗?”
安臻笑,“我听媳妇儿的。”
昨昔感觉她的身子很轻,快要飘起来。
安远山摇摇头,“跟你爸一样没出息。”
昨昔忍不住为自己男人辩驳,“才不是,安臻比你有出息一万倍,如果有一天他发现我生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一定会问清楚,并且因为爱我而接受这个孩子,而不是像你那样,逼死自己的妻子,做出肮脏龌龊的事情侮辱自己的女儿!”
只要一提到安臻的妈妈和尹奈,就一定会激怒安远山,昨昔明白,她是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刺激他暴怒。
果然,安远山前一刻还温润慈爱,一听到这两个女人,立刻变了面色,抄起了茶几上的枪再次指向陆昨昔,只不过这一次稍有偏颇,枪口离安臻似乎更近一些。
昨昔一下子整个身体挡在安臻的面前,抢过安臻从袖子里拿出的枪对向了安远山,并且勾动了扳机。
她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东西,连水枪都没玩过,这一下并没有打中安远山的要害,只是射中了他的小腹,可安远山的子弹却穿透了安臻的胸口。
是的,安臻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安臻推开了昨昔。
昨昔心里大疼,早知道她该熊抱住安臻,让他怎么都推不开自己的。
她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安臻,你怎么样?”
安臻脸色惨白,没什么力气的看着她,却还是在笑,“傻不傻。”
昨昔一愣。
他看出来自己要和安远山同归于尽了吗?
怎么会?
“那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