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地要等到什么时候?不来的人还等他们干什么,我们先来的先走嘛!”
“就是,我们就应该快点离开,万一谁走漏了风声就来不及了!”有人附和。
突然有人察觉出异样:“游伯伦呢?游伯伦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都没有看到他?”
其余人也议论纷纷:“对哦,好像是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他该不会先跑了吧?”
最开始的那人勃然大怒,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游伯伦呢?叫他出来!他是不是逃走了!”
老管家丝毫不为所动,礼节性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请各位稍安勿躁。”
就在这时,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天而降冲进了游家庄园,一时间男人的咒骂声和女人的惊叫声交杂在一起,不绝于耳。
“是皇家卫队!”
“救命!谁来救我!”
房门被利剑劈开,士兵们破门而入,有人想趁乱逃跑,被守在外围的士兵直接击杀,鲜血溅在篱笆上,染红了凋零的花朵。
叛逃暴露的恐慌占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他们四散逃窜全无风度。
唯独老管家从容不迫地站在奔逃的人群中,就好像他的时间轴与别人不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慢悠悠地把揪乱了的领结整理好,仔仔细细地整理一遍着装,反复要去迎接什么贵客。
混乱很快就平息了,庄园里所有的游家人都被赶到一个角落,士兵们手中握着沾血的利器。
萨菲罗尔在吉罗德的陪伴下走入庄园。
当老管家看见跟在萨菲罗尔身后的游子宸时,没有丝毫意外。
萨菲罗尔走进屋内,第一眼就看见笔挺地站在大厅中央的老管家,即使被人用武器顶着,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萨菲罗尔扫视一圈,并没有在那些蹲在墙角的人,直接与老管家对话:“你们在做什么?”
老管家恭敬地欠身:“我们在举办家族聚会,殿下。”
萨菲罗尔冷笑了一声,缓缓地在大厅中踱步,拍了拍一件足有一人高的行李:“带着这么大个家伙参加聚会?”
老管家微笑不语。
“游伯伦呢?”萨菲罗尔看似平静,可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显露出他内心的怒意。
“我不知道,殿下。”
萨菲罗尔转了半圈,走到他面前,语气威严森冷:“你不知道?”
“是的,殿下,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老管家在萨菲罗尔利剑般的目光下依然镇定,他这个岁数了,好像什么都已无法左右他的情绪。
游子宸慌乱的在别墅上上下下转了一圈,神神叨叨地:“不在!他们都不在!”
他就像一个癫痫病人,四肢无法控制地颤抖。
“都不在!游伯伦游子赫!游睿席、游杰、游子华……都不在!他们逃走了!”
每一个被他念到名字的人,都是游家优秀的后辈,但是他们都不在!这一刻游子宸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一场骗局,一场调虎离山的骗局!
游子薰早就猜到游子宸会出卖族人换取利益,所以有意识放他去向萨菲罗尔告密,把萨菲罗尔的注意力引到这个庄园来,实际上他真正想到带走的人,早就在另一个秘密地点集中,就连游伯伦一开始会出现,也是故布疑阵。
而被叫到庄园来的,全部都是被游子薰抛弃的人,是用来糊弄萨菲罗尔的棋子,其中包括游子宸。
当萨菲罗尔发现游伯伦已不在的时候,他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被愚弄的愤怒几乎要将他点燃。
他根本就懒得再看游子宸,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根本没有资格与他对话,萨菲罗尔站在老管家面前:“他们背叛了帝国,都已经逃走了是吗?”
老管家稍稍低头,表示默认,秉持着足够的礼貌,又有着骨子里的骄傲。
“那你为什么不走呢?”萨菲罗尔问,“游子薰抛弃你了吗?”
老管家微微一笑:“我老了,不想离开故土,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路,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萨菲罗尔觉得自己深深地被这位管家羞辱了,难道留在帝国不是路吗,难道为所罗门效忠不是他们应该走的路吗?
“最后一件事?”萨菲罗尔冷笑,“你也知道你命不久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一名管家而已,我的名字无足轻重。”老管家恭敬地向萨菲罗尔鞠躬,“皇子殿下,欢迎您光临游家庄园,您的到来让庄园蓬荜生辉。可惜主人不在家,请允许我代表主人招待您,您想要先喝点茶,还是用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