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靖宇走进门,脸上带着一股森冷笑意:“二叔!还在门外便听你叫我名字了,这许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柴俊义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惨白。
“你……你没有死?”
“哎!也怪我命大,那种情况下居然还没死,让二叔你失望了,真是对不住啊对不住!”
柴靖宇看了那白学究一眼,白学究顿时便忍不住浑身一抖,心中惶恐不安,仿佛一只碰到猫的耗子,只觉得天都要塌陷了下来一般。
柴俊义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厮怎么还没死,不仅没死,还这么大模大样地来到自己面前。
向员外见到婉婷,顿时便欢天喜地般叫了起来:“娘子!娘子!”
婉婷见到柴靖宇,也是欢喜不已,但又见到向员外往这边凑了过来,顿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于是立马转过头去,不想搭理这厮。
向员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奔过来便去拉她的手,却被婉婷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向员外道:“娘子!不用害怕,有永昌郡王给咱主持公道,不用怕他们宣国公府的人!”
“永昌郡王?”婉婷大为诧然。
“永昌郡王?”柴俊义听到这四个字,也是颇为疑惑。
这时候,那永昌郡王便正好大模大样走进了门来,口中叫道:“不错!本王便是永昌郡王!小娘子,你且放宽心,有本王在这里,他柴家再大的架子,也不敢摆出来!再嚣张的气焰,也得给我咽下去!他们将你强抢过来,关在这院子里,自己还不承认,简直就是混账之极!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向我道来,本王此来,就是来伸张正义,替你出头的!”
其实永昌郡王此来,是受了别人挑拨,来找宣国公麻烦的,替向员外出头是真的,但要说什么“伸张正义”,却显然是借口了。
突然冒出一个永昌郡王来,婉婷和柴俊义都很是讶异,不过婉婷却根本没想着让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郡王替她出头。
那永昌郡王一脸得意洋洋,趾高气昂地看着柴靖宇道:“宣国公!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这向员外的婆娘,果然就被你藏在国公府里,现在已经被我当场撞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强占了人家的婆娘,却又不敢承认,真是丢咱们纨绔的脸!”
柴靖宇见到自己这个二叔居然又对向夫人图谋不轨,心中正自恼怒呢,听到这永昌郡王在这里胡搅蛮缠,鸟都不想鸟他。
柴俊义被柴靖宇撞破了好事,便立马想到了自己派遣刘管家去勾魂堂请杀手对付柴靖宇的事情,那杀手居然给他们传达虚假消息,那显然是已经跟柴靖宇勾结到了一起。
那帮该死的杀手没有职业道德不重要,重要的是柴靖宇肯定知道自己请了杀手对付他了,以前这败家子还顾念着叔侄的血缘亲情,但有了这件事,叔侄二人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柴靖宇就算再怎么心慈手软,也不会将此事轻易放过。
所以当柴靖宇一现身的时候,柴俊义半截身子都凉了下来,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自寻死路了。
可没想到的是,跟柴靖宇一起来的,居然还有一位永昌郡王,而听这位永昌郡王的话语,好像他是来为向员外出头的,而且将柴靖宇当成了强占向夫人的元凶,眼看这位年轻王爷一副脸红脖子粗的义愤模样,显然是想要借着这个由头,跟柴靖宇掐上一架了。
这可真真是峰回路转了!
柴俊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永昌郡王道:“王爷!请王爷做主!这柴靖宇实在是妄为大宋国公,居然将别人的妻眷接进了国公府,人家相公找上门来,他还硬说是他的妻眷,真是恶行累累,罄竹难书啊!还望王爷主持公道啊!”
永昌郡王一怔:“你是什么人?”
柴俊义急忙道:“说起来实在羞愧得很!小民乃是这宣国公的叔父,他父亲去世得早,我这个当叔父的,便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一般看待,可是平日里对他娇惯得狠了,竟让他养成了这样一副纨绔性子,吃喝嫖赌且先不说,还整日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被人称为‘江州第一纨绔’!
“他这名头简直让我们柴家满门蒙羞,我更是惭愧无地,便整日劝他弃恶从善,心想若不将这孩子教导得走上正途,就算是死了,也无颜去见他早死的父亲。
“可……哎!他现今当了国公,就连我这个叔父,他也丝毫不放在眼里,我听闻他强占了人家的妻眷,便跑来劝谏,没想到他居然丝毫不给我面子,幸好王爷您仗义出手,这才没让这厮占了人家的便宜,王爷您可一定要主持公道,替柴家的列祖列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肖子!”
柴俊义知道这次跟柴靖宇是彻底撕破了脸,叔侄之间那点血缘关系,根本就浇不灭这买凶杀人的大仇,现在正好有个正义感过剩的永昌郡王来找柴靖宇麻烦,他若不赶紧信口雌黄糊弄一番,便不是精明的柴二爷了。
那白学究也立马反应了过来,他当初是被柴靖宇给赶出江州的,没有得到柴靖宇的允许,便回到江州,而且还为虎作伥,帮着柴俊义图谋别人的妻眷,这次被柴靖宇撞到,想想这厮对付左管事的手段,白学究便不寒而栗。
现在听见柴二爷黑白颠倒,又将脏水往柴靖宇身上泼,想要挑拨永昌郡王对付柴靖宇,白学究也知道这只怕是自己死中求活的最好机会,于是也急忙跪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