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且慢!”
“给我住手!”
众将纷纷叫了起来,刚才是想要看热闹来着,可眼见刘创居然召了执法卫兵进来,当真要对顾永杰动手,这帮将领顿时坐不住了,纷纷出面阻止。
顾永杰大叫起来:“冷金峰!刘创!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打我?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冷金峰叫道:“给我打!狠狠地打,打不够三百下别停下!”
“住手!”刘虞侯再度挡在了前面,大叫道,“你凭什么召唤法务兵?你凭什么打人军棍?”
刘创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顾永杰这厮三声鼓后不到,此一罪也!军中饮酒,丑态百出,此二罪也!淫辱良家妇人,此三罪也!三罪并罚,三百军棍!一点儿都不冤!”
刘虞侯道:“且先不说顾永杰犯了什么罪,就算他犯了罪,你刘创又有什么权力处置他?没错,以前李统制在的时候,的确是让你执掌军法来着,可现在呢?现在是黄统制当权!你刘创算什么东西?还以为是让你当半个监军么?真是可笑!再说了,你刚才让我去击鼓,说是统制大人要击鼓聚将,如今众将士都已经聚在这里,却不见统制大人,我们只看见你们两人早早候在这里,统制大人根本就没来!你们伪传军令,该当何罪?你二人伪传军令在前,就算要处置,也是先处置你们两人!”
刘虞侯官职不高,但因为是黄铮的亲信中的亲信,所以这帮将领,也都纷纷响应道:“不错!伪传军令,该当何罪?”
刘创哈哈笑道:“刘虞侯!你不过是黄铮身边的一个虞侯而已,还没有带兵的实权呢,居然就敢来指责我的不是?哼!我早说过了,击鼓聚将,乃是奉了统制大人的命令!我们两人站在这里,也是奉了统制大人的命令!”
刘虞侯叫道:“你以为我会信么?你刚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你说你是奉命行事,那我问你,众将都聚集在这里了,统制大人又在哪里?统制大人既然不在这里,你便是伪传军令,按照军法法办,便是一个字——斩!”
顾永杰挨了两下军棍,正疼得呲牙咧嘴,也立马叫了起来:“不错!我姐夫若是来了,先将你给斩了!”
顾永杰被打了军棍,连“统制大人”都不叫了,直接称呼为“我姐夫”。
冷金峰道:“你们真以为统制大人没来么?”
众将见冷金峰毫不气虚的样子,都有点狐疑,刘虞侯道:“黄统制在哪里?你们胡说八道,统制大人若是进了军营,我岂能认不出来?”
冷金峰道:“那是你眼拙!谁说黄铮不在的?黄铮明明就在这中军帐中,你们却有眼无珠,没有看到!”
众将都是一怔,所有人都左右环顾,然后小声问道:“哪里啊?”
“没看到啊!”
“故弄玄虚!”
……
冷金峰道:“哼!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他在这儿呢!”
众人纷纷注目望去,却见冷金峰转身走向主将之位,打开案几上的一个木匣子,然后伸手进去,拿出了……
一颗头颅!
“这是……”
刘虞侯愣了,然后差点没昏过去。
众将耸然动容。
这是黄铮的头颅!
这是黄铮的头颅!
这是黄铮的头颅……
顾永杰脑子“嗡”一声,失声惊叫道:“姐夫!”
这些将领久在军中,习惯了军队上下级等级严格的制度,见到冷金峰将黄铮的头颅翻出来,一个个都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
最机灵的还是刘虞侯,他当先大叫道:“好大的胆子!刘创!冷金峰!你们竟然敢以下犯上,谋杀统制大人?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
刘虞侯一声叫喊,同时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
众将也纷纷反映过来,一个个拔出刀剑来,齐刷刷对着刘创和冷金峰。
刘创冷冷道:“刘虞侯!你说反了!那个贼胆包天,竟然敢以下犯上,谋杀统制大人的,不是我刘创,也不是冷金峰,而是他黄铮!曾经的黄统制!”
刘虞侯叫道:“你休要狡辩了!现在事实俱在,你们居然堂而皇之地将统制大人的头颅带到了中军帐里,犯上作乱,乃是铁证如山!居然还说黄统制的不是,黄统制便是统制大人,他怎么谋杀统制大人呢!”
冷金峰道:“黄铮这厮的确是想要谋杀统制大人来着,只不过有贼心,有贼胆,却不够本事!统制大人福大命大,乃是将星出世,岂是他黄铮一个阴险小人,就能暗算得了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虽然众人都有些听不明白,但刘虞侯已经感觉到不对劲,立马高声叫道,“冷金峰,刘创!你们两人犯上作乱,谋杀统制大人在先;假传军令,击鼓聚将在后,该当何罪?今日我号召各位将军,杀了这二人,以告慰统制大人在天之灵!”
说着,刘虞侯便仗剑往上冲,只要有人带头,后面立马有人跟着,一帮将领们大声呼喊,就像是要杀敌一般,向刘创和冷金峰杀去。
刘虞侯也是心眼多得跟马蜂窝一般的家伙,心知刘创和冷金峰虽然失势,但一身本事却没有半点含糊,所以一马当先往上冲只是装腔作势,等后面的人跟着他往前一冲,刘虞侯便立马放慢了脚步,不做打头阵的,而是跟一帮人同时攻到,和光同尘了。
于是一时之间,唐刀,长剑,金鞭,铁锏,诸般武器齐刷刷向刘创和冷金峰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