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巴音大叔又说到了当兵那年跟着鄂温克人打猎的故事。“我在大兴安岭当兵那年,我和一个鄂温克族的战友套牛车上老林的沟顶去打猎,天黑下来后才到沟顶,我们就小河边支上锅做好饭菜,吃喝完就睡觉,第二天刚亮我们分两头打猎去了,我去了沟顶子动边的一个山沟,从山的半坡牵着猎狗往沟顶子走,忽然猎狗不走往山下看,可能狗发现猎物了,我仔细观察,看见一头黑瞎子打着立正观察周围,我马上跑到一棵大树旁支上枪架瞄准开枪,只听得黑瞎子嗷嗷叫着打转,我靠进又打一枪,黑瞎子晃晃悠悠跑到山间河沟里,此地林密草高,我就把猎狗松开了,猎狗顺着血印进到河沟里,过了‘挺’长时间才回来,嘴边沾着血,但没有与黑瞎子搏斗的迹象,我一个人也不敢贸然前去搜索,心里想着要是黑瞎子受重伤不惊动它,倒下长时间流血也可以死,我就领着猎狗回宿营地,我那个战友回来作饭呢。他问我打两枪打什么了,我说打黑瞎子了,他又问打着了吗?我说这时候可能死了,我们俩喝了一斤白酒,吃完饭套上牛车去了打黑瞎子的地方,我说得预防万一,咱们一个人跟猎狗顺血印找黑瞎子,一个人从另一侧成扇形往黑瞎子进去的河沟搜索,我那战友在部队时拼刺刀很有名气的,就说:“我跟着狗先去吧。”后来他进到河沟大喊黑瞎子死了。于是用牛拉套把黑瞎子拉到平地上剥完皮拉回宿营地,一共出了三百多斤‘肉’,战友们和村民们都高兴极了。哈哈哈,那次是我这辈子打猎最过瘾的一回。”
听巴音说到打猎,鄂温克老人也给我讲了自己打猎生涯中最难忘的一次经历:“有一次早晨,我上到一座山头,往山下四处眺望,这时我看到两只狼从对面山头下来往西山跑去,约在300米距离,我小声喊了一声,狼就站下了,我赶紧把枪定好标尺瞄准其‘胸’部开枪,公狼顺势往前窜了几米倒下了,我走到狼跟前拿出猎刀准备剥皮,忽然听到身后树林里有轻微的响声,我回头一看,一头母狼偷偷地靠近我要扑上来,我回手一枪母狼嗷一声逃到密林里去了,这次好险,要是耳朵背听不到动静,那肯定是被母狼不咬死也得咬伤。”
巴音和鄂温克老人都很健谈,我们一路跟着只听他们讲故事了,所以也‘插’不上话。要说对他们的故事是否感兴趣,我倒是感觉没什么?毕竟我们曾经那些出生入死的经历,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比他们的打猎故事要刺‘激’的多。
不过,我并不是说大兴安岭是一个不值得我们放在眼里的地方。我们如果有这样的想法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里同样异常凶险。而鄂温克人能够世代在这种艰苦环境下生存下来,一定有他们的神奇之处。所以我们应该带着崇敬的心情面对他们的生活,以及所经历的一切。
走过了晾晒鹿‘肉’的树林,前面就可以看到鄂温克人搭建的临时营地了。营地附近甚至还有小孩在玩耍。鄂温克人就是这样的,在老林里游牧打猎,从来都是拖家带口,一家人全都在一起的。
巴音大叔的牧羊犬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汪汪的狂叫起来。
而就在狗狂叫不已的时候,营地后面忽然奔过来两头凶神恶煞的大狼狗过来。这几头大狼狗块头要比巴音大叔的成年牧羊犬块头大个不少。
确切它们除了健壮,看起来也非常凶悍,还没奔到我们跟前,巴音大叔的三条牧羊犬,立刻乖乖的垂下了头不叫唤了。
鄂温克老人见大狼狗本来,只是摆摆手,两头大狼狗立刻温顺的扑到他的跟前,看起来亲密极了。
我不禁问他:“老人家,这两头狼狗就是您说的猎狗吗?是什么犬种呢?这么大个头?”
鄂温克老人拍了拍大狼狗的背,让它们走开后,接着对我道:“这几条狗都是西伯利亚狼杂‘交’出来的,个头肯定要比德国牧羊犬要大,有很好的耐力,只是‘性’子很暴躁,不过一般情况下不会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