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季镰冷淡回应。
“没想到季夫人竟然英年早逝,真是红颜薄命,虽然晚了,我还是想和您说一句,节哀。”
听到这句话青年才稍稍动容,“多谢。”
“没什么,”老人看向一边哭丧着脸的余礼白,“季小少爷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可到余府来,我就先带我家不肖少爷走了。”
“再见。”季镰点头。
余礼白有气无力的和他们挥手,不情愿地跟在老人身后走。
裴吉抬头看季镰。
“喂喂,哥哥,就这么让阿白走吗?”
青年呆呆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看不到余礼白的背影,才垂下眼帘。
“这样……更好。”
“你最近是在想什么啊?我觉得很你的状态诡异哎。”
“没什么,回去了。”
“……哦。”
“……”
“……”
“哥哥。”
“……”
“我觉得阿白也挺好的唷?”
“……嗯。”
***
白河河底,水晶庙中。
端坐在正殿上,对着一堆奏章唉声叹气的余礼白把笔一摔,摊在阁案上。
“为何有这么多,看都看不完。”
“因为您落跑好几天了,水君大人。”龟丞相慢悠悠又搬上来一堆文件,将其在阁案上摆放好。
“不对!”水神大人猛地抬起头,“从前又不是没有落跑过,上回本君出走一个多月回来要看的奏章也没有这么多。”
他吼完,才发现身周堆放很高的一叠叠奏章因为他的动作摇晃起来,还没等他反应,奏章堆成的几座高塔轰然倒下,将他埋在下面。
龟丞相:……呵呵。
好在就算扮演凡人很多天的余礼白到底没有忘记自己是个神明,手指艰难的捏了个法决,身上奏章纷纷飞起,自动整理好。
他再捏,阁案上几只笔同时飞起来,也无需砚墨,法力参透下毛笔笔尖透出一抹水蓝,在余礼白的控制下便开始批阅。
水神大人自己则是坐在阁案后,手撑着脑袋,像是想着什么。
“丞相。”
又搬来一堆奏章的龟丞相将卷轴放下。
“老臣在,大人有何事?”
余礼白斟酌着语句,“那小子确实命苦。”
龟丞相疑惑,但还是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听众位神差近几日的谈论,都说季家小少爷虽然看起来沉默寡言,却不失为一个真君子,想来也是生活磨练的缘故。”
“那个计划……”
“大人某要糊涂,”龟丞相皱眉,“且不说计划已经进行下去,您要是暂停,先不说人力物力,就算是季小少爷,他承您血肉,又与您神魂相通,他如果不去天一道将那东西拿出来,凡人一个怎能继续承受您的法力压制。”
余礼白颓废。
“本君只是觉得,他天赋如此之好,却因为我的原因不能修习道法,就连灵觉也打不开……”
“若不是您,季小少爷恐怕在季夫人腹中便已死去,现在他还好好活着,您又担忧什么呢?”
余礼白双眼泛出水光,“……对不起他,好愧疚啊。”
“老臣觉得,大人您真的没有哪里对不起他。”龟丞相无奈道,“水君大人若是一定要如此想,那现在就好好弥补一番,赐下些宝物,如何?”
“本君觉得本君的宝物没有那个够得上。”余礼白扶额,别以为他没有想过这么做好吗?
龟丞相:“……”
等等,这不对啊。
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哪里值得他们水君如此费心思讨好?
龟丞相想起自家水君和那凡人之间的一系列留言,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
不,不行!
现在不过是苗头,水君大人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一定要及时掐灭!
龟丞相用拳掩在嘴边,轻咳。
“水君大人,老臣想到一个好办法。”
“哦?”余礼白惊喜,“丞相快说。”
“季家少爷现在年纪双十,已经过了成家的年龄,要不您给他挑个有才有貌会持家的女子作妻子,如何?”
批改公文的十来只毛笔齐齐顿住。
“这个啊……”
好是挺好的,为什么觉得心中古怪。
余礼白犹豫。
“大人?”
见龟丞相催促,他又找不出哪里有问题,只能先应道,“是个好主意,先这么做吧。”
“过几天花朝节是个好时候。”龟丞相再次提议。
既然动手,就必须早早解决!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