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元二年四月初七,桃李开遍杏花艳,正是春光荼蘼时。
也正是贡院之外,最热闹的时候。
今儿放榜,据说打从晨起宵禁初解的那时候,贡院外头就热闹了起来。
给自己看榜单的、给主子看榜单的,又有那等守着榜下捉新进士做乘龙快婿的……
都无视了昨夜忽起的倒春寒,也无视了凌晨时分就淅淅沥沥下到今的小雨,一个个好不火热也!
宫归卿却只懒洋洋靠着软榻,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拍着自家那个“赘婿”的背:
“急什么?阿争你还信不过你家老公的本事不成?我说给自己搏个一甲出身,给你搏个敕命安人,就肯定错不了的。”
一行说,一行还揉捏着楚铮背上结实韧性的肌肉,慢慢往下移,眼看着就要移过腰眼,楚铮忍不住动了动:
“现在不行!”
遇上了宫归卿,楚铮的底线给打破了不只一点两点,什么以汉子之尊屈居哥儿身下,什么白日宣那啥啥的,都已经不在话下。
可此时此刻,楚铮真没心思陪宫归卿胡闹。
不是着急自己那个什么敕命身份,实在是,因为太在意,所以忍不住忧他尚不足以忧者,急他尚不足以急事。
宫归卿也知道楚铮心意,虽觉得当下春意融融正是鸳鸯戏水时,也不过凑过去,细细密密讨了两个吻,也就略退开些坐好。
楚铮不时往外张望等讯,宫归卿却只笑看着他,心中满满。
爱侣在侧,归家有望,科考出仕也若等闲……
十五年前,哪儿能想得到还有这一日?
一时思绪飞起……
那时候,也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