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给楚亦雪倒了杯茶,悠然笑道,“主子这就有所不知了,彩萍如今已经不是二等侍婢了,只是个三等丫头罢了。”
“这是为何?”楚亦雪疑惑的问道,好端端的一个二等侍婢,怎么会突然变成三等?
在王府里,别说是主子,就连奴才的一个等级都是差着翻倍的月钱,有好多人家里还等着这些月钱过日了呢。
可心身为丫鬟,对于等级的升降原因比楚亦雪清楚的多,便急忙问道,“莫不是她做了什么错事,被王妃给降级了?”
可人笑的幸灾乐祸,柳叶眉微微挑起,“可不是么,就今天中午,她竟然偷吃了王妃的膳食,恰好被另外一个丫鬟给看见了,当即去找王妃邀功领赏了,随后彩萍就被赶出了东苑。”
楚亦雪靠在椅子里,听着可人的话,着实有些真假难辨,这彩萍作为一个二等丫鬟,应该不至于犯下这种错误吧?
“那她去哪不好,偏偏来了我们听雨轩?”可心追问道,“而且,她负责王妃的膳食已经多日,早不偷食晚不偷食,怎么的就在这个时候偷食呢?”
可人冷哼一声,“她哪是只在这个时候偷食啊,后经逼供,她哭着承认干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只是此前一直没有被发现而已。”
“那她也着实太大胆了。”可心叹道,“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世上有这么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楚亦雪没有言语,她只是静静听着两个丫鬟的你一言我一语。
可人说得来劲了,自己搬了把椅子在桌案旁坐下,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们想想看,王妃的膳食,那可是山珍海味,光闻着味道就要流口水了,每天瞧着能不嘴馋么?”
可心赞同的点点头,“那倒也是呢。”而后笑了起来,“好在我们主子向来跟我们吃的一样,为我们也不用羡慕,从而去偷食了。”
楚亦雪微微抿唇,浅浅一笑道,“小妮子,听你这意思,若是我跟你们吃的不一样,那你就要偷食了?”
“奴婢不敢!”可心闻言却是吓得当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绕过桌案到楚亦雪面前跪下,慌慌张张的磕了个响头。
楚亦雪却又被她这动作给震惊了,忙不迭的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将她拉起来,“可心,我这跟你开玩笑呢,你怎的还当真了?你跟着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我的脾气么?”
可心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战战兢兢道,“主子,以前在楚王府,咱院里也就三个人,奴婢胆敢不守规矩,如今却是在清王府,好多双眼睛明里暗里瞧着呢,这规矩可就千万乱不得了。”
楚亦雪黯然神伤的回到椅子上,目光忧伤的看着可心,又望了望可人,她们这些日子以来态度的确是与在楚王府时大不相同。
原本她还是不甚在意的,但被可心这么一说,她忽然发觉,无论是自己还是眼前这两个亲如姐妹的丫鬟,都回不到过去了。
“好了,我今天既不想写字也不看书,就出去走走,你们不用伺候着,去做自己的事吧。”楚亦雪的心情不禁烦闷了起来,摆摆手就打发可心两人出去。
可心诚惶诚恐,又一次跪了下去,“主子,都是奴婢的错,王姬是这世上最好的主子,奴婢本不该说那些惹主子伤心的话,请主子责罚罢。”
楚亦雪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事也不是你我能改变的,我又怎么能怪你呢?”话音甫落,她人已经站了起来,拂了拂衣服往外走去。
可心慌忙站起来跟了上去,可人也随后跟着一道出了书房的门,但转个身就往自己所住的屋子走去了,今天惹恼了楚亦雪的可不是她,她不想跟着受罪。
楚亦雪走了几步,回头见可心还跟着,便低声道,“你怎么还跟着,不是让你下去做自己的事么?”
可心亦步亦趋的跟着,“奴婢唯一的事就是伺候主子,没有自己的事可做。”
“没事可做就下去歇着,纳纳鞋底,绣绣花,或者看看书写写字也行。只要你肯想,总能找到打发时间的事来做的。”楚亦雪干脆站住脚步,转身看着差点迎面撞上来的可心。
可心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回道,“奴婢是主子的贴身侍婢,主子去哪奴婢就应该去哪,这才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本分。”
她以为楚亦雪是因为刚刚那句话生了自己的气,以后再也不要自己贴身伺候,而是要另换他人,眼圈忍不住就红了起来。
“我只是出去走走,用不着伺候。”楚亦雪自来到了清王府便很少走出过听雨轩,偏偏在此时要独自出去走走,难免让可心愈加着急了起来。
她再一次跪了下去,扯住楚亦雪的裙角,“主子,奴婢口无遮拦,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生奴婢的气,奴婢这辈子别无所求,只求能跟着主子,伺候主子一辈子。”
楚亦雪叹了口气,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拉了起来,“你想到哪去了?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我只是好久不曾抚琴,难免技痒,想去弹首曲子罢了。”
可心跟着她多年,对于她这个心情不太好就想抚琴的习惯倒也知晓,只是他们屋里没有琴,她出去又能上哪找琴去呢?
“主子,您要弹琴,奴婢可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