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又陆续通过了两道岗哨后,终于开到了肖狩所说的华人区,这里用三米高两米宽的双层铁丝网围住了一片大小将近五十公顷的长方形区域。 沿着铁丝网外围十几米的位置,差不多每三百米的距离上,就矗立着一座十米高度的全金属构造圆顶哨塔,每个哨塔上还架设有能够兼顾三个环形方向的机枪和探照灯。
这种防备森严的布置当然不是为了对付居住在华人区内的那些华夏劳工,实际上这完全是出于保护华夏劳工安全的无奈之举。
第一批华夏劳工随着肖狩船队返航上岸后,刚开始一切都按照肖狩原定的计划在进行,用为圣徒劳作的异乡人解释了华夏劳工的来历后,近邻的伊斯坦布尔城居民也算接受了这些相貌迥异的来客作为邻居,直到几周后第二批华夏劳工上岸却因为管理上的疏忽惹出了大乱子。
这第二批华夏劳工并不是肖狩自己的船队运输,是因为肖狩开出的酬劳颇为丰厚,使得见钱眼开的英国远洋商船主动找上北洋政府接下了生意,组成了船队运输过来的,其中就没有生化人军官进行管理了。
正因为没有生化人军官在其中管理,第二批的华夏劳工上岸后没有把英国商船上提供的黄豆猪肉罐头给抛下,而是当成宝一样的随身带着,好死不死的偏偏这黄豆猪肉罐头上还印着明显的猪头标记,一下子让看见了这个猪头标记的伊斯坦布尔城居民爆发了惊恐和愤怒的情绪。
如同肖狩原本时空中的历史一样,这个时空中的奥斯曼土耳其同样是一个相当尊奉绿黑教派的宗教国家,国内的土耳其人也好阿拉伯人也好,基本都是绿黑教派的信徒,而绿黑教派有着很多严格的禁止事项,诸如禁止偶像崇拜,禁止教徒饮酒,还有就是最容易和外人发生冲突的一条:禁止绿黑教派的信徒吃猪肉。
至于禁止教徒吃猪肉的原因,据说是绿黑教派的创始人早年为了躲避追杀,而不得已躲进了猪圈,可能是通过这段经历受到了猪圈那种肮脏环境的刺激,加上当时的绿黑教派的人不懂阉割肉猪来改善猪肉口味,之后绿黑教派就定下了这么一条规矩。
可想而知,当几百年来已经养成了不吃猪肉的习惯,视猪为最污秽肮脏动物,信奉绿黑教派的伊斯坦布尔城居民,看见上岸的华夏劳工居然随身带着猪肉罐头时情绪上的错愕。
当时的场面几乎到了失控的地步,一传十十传百聚拢来的伊斯坦布尔城居民包围了上岸的华夏劳工,高喊着让不洁净的异教徒滚出去之类的口号,而且很快这种骚动就波及到了已经和伊斯坦布尔城居民做了邻居的第一批华夏劳工,如果不是有生化人军官及时将部队集合维持秩序,并立刻调集了坦克车对初具苗头的骚乱进行果断弹压,华夏劳工们很有可能就会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被愤怒的伊斯坦布尔城居民给撕碎了。
即便是动用了坦克车和武力弹压了骚乱,但随后的局势仍然不容乐观,负责维持秩序的神圣协军士兵们毕竟也是绿黑教派的信徒,虽然有着严厉军纪的约束,也因为得知华夏劳工居然吃猪肉而显得有些动摇,幸而生化人军官反复强调华夏劳工只是为圣徒劳作的异乡人,并不受绿黑教派的规条约束,这才算是基本发挥了维持秩序和隔离开华夏劳工的作用。
等到得知消息的肖狩匆忙自前线返回时,骚动的伊斯坦布尔城居民已经从最初的愤怒中逐渐冷静下来,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因为猪肉问题敌视华夏劳工了,可这并不代表伊斯坦布尔城的居民可以接受华夏劳工这群污秽的异乡人留下来当邻居,所以当时华夏劳工已经很难继续在伊斯坦布尔城区居住,最后只能选在了远离伊斯坦布尔城几十千米外,划出了一块长期没人的荒地用来安置华夏劳工。
为了保证华夏劳工的安全和不再受当地绿黑教派居民的敌视骚扰,肖狩也只能采纳了基地黑长直给出的隔离方案,用铁丝网弄出了这么一个看上去像是大号集中营的保护场所。
在肖狩的车队进入这处戒备森严的华夏劳工居住区后,很快居住区就拉响了人员集合用的信号,尖利信号声响起的同时,生化人军官开始走进一间间并列的房屋,给住在里面的华夏劳工下达命令,整个场面一时间看上去乱哄哄的。
其中某一间房屋内,厚重的钢板门被生化人军官一把推开,用标准的汉语北方口音问道:
“这件屋子里的班长是哪一个,立刻出列见我!”
从屋内角落里的一张双层床下铺钻出了一个光头男,只来得及套着一件上衣的他连鞋子都没穿,急匆匆的跑到了生化人军官的面前立正敬礼:
“民兵新军第3团4营1连2排5班班长郭胜向您报道,请长官指示命令!”
生化人军官抬手回了一礼,瞥了一眼郭胜的肩章然后说道:
“郭胜下士,现在是紧急集合,在3分钟的时间内,带着你的班整理好所有作训服装,之后携带你们的武器立刻前往操场找到你的上级长官报道列队,命令完毕!”
说完话生化人军官转身就离开了,留下郭胜还站在原地大声喊着:
“明白长官,立刻执行命令!”
喊完这一嗓子后,郭胜像是被人用鞭子在后面抽着一样连蹦带跳的回到了自己的下铺,他飞快的往下身套着长裤和靴子,一边还冲着屋内的其余人吼道:
“还他娘的磨蹭什么玩意,没听见命令是3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