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南巫。
营台中聚集了包括赤峰阿勒布在内的四大巫师首领,只因天还未亮,玉芙蓉便急匆匆的将他们召集了起来。
继甫塔之后,名叫巴洛的男人成为了白巫师首领,这是个做事谨慎,不苟言笑的男人,他的父亲是黑巫师,母亲是白巫师。在上一任赤峰去世后,他的父亲曾一度代理赤峰之职,直到阿勒布出生,并正式接任赤峰。
“三姑可是查到了什么?”阿勒布开门见山的问道。
玉芙蓉神情凝重,取出一颗有白雾悬浮的水晶球,将它放在阿勒布的案上,“我用了十年,才摄取到萧庄原址的一些痕迹,经过这一千三百年的岁月,萧庄早已改头换面,能得到这些已实属运气。你们都来看看吧,有关邬山,那个萧庄的大管事!”
众人急忙围在了案边,玉芙蓉手掌轻轻从水晶球上移开,悬浮的白雾顿时充盈了球内,又瞬间散去,干净清透的球内出现了一副灵动的画面:
一座高宅大院,仆役穿梭,门禁森严,高高的匾额上‘萧庄’二字足有半人高。突然,万里无云的天空中,毫无征兆的涌来了一大片黑云,滚滚而来,将萧庄瞬间笼罩在黑暗中,云层上电光急骤,穿透浓重的黑云落在屋顶上、庭院内,如爆炸般轰鸣声不断。不一会儿功夫,萧庄之中已破败不堪,横尸满地!
而此时,从偏门中跑出一个白衣青年,怀里还紧紧抱着一卷什么东西,慌忙不迭的脚步险些将自己绊倒,可他还没跑出几步,一道闪电便打在了他身后,青年的身体被震了起来,又重重摔在地上,似乎是昏死了过去。
半晌之后,电闪方才终止,黑云中缓缓显出一张狰狞的面孔,凝视着萧庄中的某处,就在那个地方,突然从地上站起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男人晃了晃身体,抬头向空中看去,稍后片刻,男人慢慢俯身跪地,空中那张狰狞的面孔仰天狂笑……
水晶球的影像便在此刻戛然而止了。
大巫师们都沉默不语,似乎还未从影像中理清头绪,安布丘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皱眉道:“那个活下来的男人是邬山,虽然比我见到的年轻,也比现在要有肉,但绝对是他,没错!”
“魔王戕!”
众人转头看去,说话的是卓戡,他脸上依旧没有变化,“是借助李治灵魂,在云雾镇偷袭林若雲的魔王戕!”
“你说邬山投靠了魔王戕?”阿勒布一惊,攥了攥拳,又道:“萧庄竟会受到魔王袭击,无一生还,却只有他活了下来……邬山,他果然有问题啊!”
“他的本名叫邬赞。”玉芙蓉转过身,走了两步,轻声说道:“他与萧维一同长大,虽为主仆却情同手足!正因如此,萧维才将萧庄与两个儿子托付于他。”
阿勒布皱了皱眉头,疑惑道:“那他为何要背叛萧维?是何缘由让他不仅毁了萧庄,还要将萧维的两个儿子也杀死?这绝不简单!”
“是啊。”玉芙蓉仰起头,叹了叹气,揣测道:“背信弃义,无非是情和利!如今萧维、陆欣颜已死,骷谷三大长老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邬赞究竟为何,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这个杂碎!”安布丘恨得咬牙切齿,一拳砸在手窝里,眉眼倒立,透着凶光,“竟然,竟然对自己的主人做出如此悖逆之事!那萧维是蠢蛋吗?怎会将家和家人交给这样人面兽心的家伙,自己还躲在骷谷里心安理得?”
玉芙蓉冷哼一声,嘲讽道:“否则他还能怎样?找到邬赞,再杀了他报仇吗?萧庄之劫,他夫妇二人未必不知,当初离开有离开的不得已,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恐怕他们也无法原谅自己吧。”
“哼,该死,通通都该死!”安布丘气哼哼的怒骂道:“若那林若雲若也如萧维、陆欣颜一般,什么不得已,无能为力,她便也该死!”
“呵呵呵……”玉芙蓉突然大笑了几声,“莽夫!尔非彼,安知彼之意!在此口无遮拦,岂不知你是因何活至今时今刻!唉……”
安布丘也不知听懂了没,在这之后,他便乖乖的闭上了嘴。
众人沉默了良久,心中想的都是差不多的事,身为上古神灵族后人,竟险些沦为魔王爪牙,着实无颜面对祖先,无颜面对南巫一族!
该庆幸林若雲安然无事吧,可这错误,到底铸下了。
“不好!”阿勒布突然惊慌一声,“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魔王和邬赞都想治林若雲于死地!”
玉芙蓉闭上眼睛,沉沉的思量了许久……这种事,林若雲早有心理准备,正所谓防不胜防!谁知道魔王下一步要做什么?恐怕林若雲就是知道这个道理,干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是难为她了,玉芙蓉叹了叹气,她自己就是个女人,如何不知林若雲心中苦,该如何撑下去啊?
走出黑山,玉芙蓉心血来潮想去趟骷谷,除了林若雲,还有一位更让人担心不已!
三大长老对突然来访的玉芙蓉颇感惊讶,见她脸色难看,更是疑惑重重。空长老客气的问道:“您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问问,天之灵气还没消息?”玉芙蓉也不兜圈子,看了一眼护塔石,似乎也抱什么希望的询问道。
空长老犹豫了一下,回道:“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什么意思!他出了什么意外吗?他人现在何处?”
三大长老无不皱着眉头,对于玉芙蓉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