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柳为题?一众书生听了这话,当即便笑了起来。这“柳”字,恐怕不是杨柳,而是柳清颜的柳了。
得到了试题,大多数的书生便又开始,苦思冥想了起来。毕竟他们可没有提前知道这试题。只见王正居双眼,紧紧的盯着正环顾四周的李宗瑞,他倒要看看,那个臭和尚的弟子,究竟有多少斤两!并且事后,自己一定要问出那水调歌头的原作者究竟是谁,若是得了那人的指点,恐怕自己的文章,又会高出一个层次了。
毕竟这诗的意境,根本不可能是这一众弱冠之年的书生,所能做的出来的。几名富家子弟缓缓提笔,将昨晚背下的诗词缓缓写下,一脸的自豪。要知道,这些诗可是花了他们不少的银子,请文坛大师所作。而那个青衣书生,也就是王正居的弟子方才所作之诗,也是王正居苦思冥想了半个时辰才做出来的,可见其极为流畅、无暇的行文。
想来即便是这些寒门子弟再怎么聪慧,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个年纪,超越江城文坛的代表,王正居吧!青衣男子又是第一个将诗递给丫鬟,一副目中无人的摸样。
见得有人已经将诗词交上,李宗瑞这才开始提笔。韩澈和他说过,千万不要第一个交卷,否则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而周青也开始品评那青衣男子所作之诗,不由得点头赞许。
那可是王正居所作,以周青的底蕴,定然是挑不出毛病的。而后又有数张卷子交上,四人也一一点评,可是到了韩澈那里,却是撇了撇嘴,醉意阑珊的说道:“这是什么东西,看不懂,看不懂!”随即一把将卷子甩飞,又道:“和尚虽然认识几个大字,可是这诗词文邹邹的,叫人看了心烦。你们评,你们评,吃饱喝足,和尚我却是要去休息了!”
说着间,便将已经布满油腥的双手,在裤子上蹭了蹭,随即一个纵身便跃上了放量,斜靠在柱子上,“呼、呼”的打起了呼噜,分明不顾下面那些惊愕的目光。
“哼!不管他,我们接着评!”王正居冷哼一声,随即便翻开了一张卷子。只见这卷子的开头赫然而出的便是“咏柳”二字,而落款,却正是那先前写出水调歌头的李宗瑞!
自己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能够写出什么样的诗词!王正居面色不悦的看向了卷子,怎知越往下看,越是心惊,这意境、这笔力,与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了!
“正居先生,怎么了?”柳清颜缓缓地将王正居手中的卷子抽出,细看了一番也是十分惊愕此人的才华。从未见过这样完美无瑕诗句的她,不由得低声诵读了起来。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柳清颜朱唇轻启,看的下面的一众才子如痴如醉,在夹杂着如此意境的诗句之后,更是让人怦然心动,心中再无了其它的女人,只是痴痴的看着她的容颜,不肯眨眼。
“好诗,好诗啊!”却是周青摇头晃脑的品读了一番,不由得赞叹的说道:“此诗意境深远,书中并无柳字,但细读之下,便好似那柳树就在眼前一般。如此的笔力,定能成为整个东土的第一才子!”只见周青缓步走到了李宗瑞的面前,双眼紧紧的盯住他的目光,又道:“这诗……真的是你写的?”
“不错,是我写的!”李宗瑞摇头晃脑,手指画圈的说道。师父说了,若有人问起诗词来历,便说是自己写的,并且还要摇头晃脑,富有深意的回答。不过当了二十年乞丐的他,哪里会装的这一手好b,也仅仅是装个样子。也恰好在场众人震惊于这诗词的妙处,却并没有察觉到李宗瑞那拙劣的演技。
“大才子,大才子啊!”周青拍着手,一脸佩服的说道:“没想到那位大师能够教出你这样的弟子,看来大师定然是一位世外高人!却是我等眼拙,不识真佛啊!”
而此时的张居正,也是面颊通红的负着手,看向了青衣书生。本以为可以助弟子拿到第一名,哪曾想到居然半路杀出了一匹黑马,真真的是叫人愤恨。不过第一名也仅是与柳清颜相聊一夜而已,真正的赢家,可是夺取她红丸的江城首富的儿子!也就是。
自己可不相信,这个在江城从未见过的少年,会比他有钱。想到这,便也就释然了,但此时也得做做样子。只见他走上前,摆了摆手,一众正喧哗的书生登时闭嘴。若按文坛规矩来讲,这王正居可以说的上是大家的师父。毕竟即便仅仅是教过一字,也可以称作老师,在乡试的时候,可是由王正居主考的呢。
“诸位江城才子、秀才,方才这一首咏柳想必大家也听到了,在此便添为本次诗会的第一名,如何?”王正居站立在文案之后,负着手,缓缓说道。
此话一出,即便是自诩多才的一众书生,也无力反驳。这样的诗作,自己可是拍马都赶不及的,所以也并未有异议。纷纷摇着头,口中还纷纷说着:“没有异议。”“我不及也。”
“好,那么我宣布,本诗会榜首之人,便是我江城才子李宗瑞!”张居正大声的说着,一边又摊开了几张宣纸:“而后的九名才子,还需得品评,不过既然春宵苦短,那么便先请李大才子,与柳清颜姑娘,转往三楼,品茗论琴罢!”
什么?!与柳姑娘拼命论琴?!听了这话,李宗瑞当即便仿佛卧在云端,全身一阵飘忽。只见得柳清颜款款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躬身行礼道:“李公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