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这才是高人风范。
韩澈潇洒的摇晃着手中的蒲扇,慢悠悠的走在了江城的街道之上。此时已经到了二更,四周一片黑漆漆的,除了偶尔有几家门前悬挂的灯笼,便仅剩天上的星星,还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据生死簿记载,李柳二人皆是享年二十有五,所以韩澈也并不着急将他们带走。毕竟自己要游玩到酆都,还需得五六年的时光,却是刚好他二人陨落,魂归酆都变化为黑白无常。
如今牛头蛇面、黑白无常都有了名姓,剩下的阴神职位,却也是所剩无多,想来却是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随即双手合十,念起禁箍咒,便欲将那大黑驴唤来服侍。不过半晌,便听得一声声惨叫从远处传来,接踵而至的便是那大黑驴全身抽搐的跑了过来,满脸不爽的对着韩澈说道:“臭小子,吹个响哨,打声招呼会累死你么?非要念着咒语作甚?等到哪天你将驴爷爷念死,看谁还来背你赶路。”一边说着,一边用蹄子揉着脑袋,形象十分滑稽。
“好了好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韩澈挥了挥蒲扇,敷衍的说着,随即一个翻身便跃向了驴背,又道:“小草,朝着西边走,佛爷我先补一觉。这些日子,可真真的是累死我咯……”
畜生没人权!大黑驴腹黑的想到,但也不敢违抗韩澈的命令,也只得懒散的朝着西边走去。这一走便是三日,可是身后的韩澈居然一次都没有醒过,不由得佩服起他来。
能睡到这种程度的人,的确是和野猪有的一拼了,大黑驴忿忿的想到。可哪知正想着间,一股热浪便重重的扑向了自己的天灵,只听得韩澈缓缓说道:“你说谁和野猪有的一拼?”
靠!什么时候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不过为了不挨打,大黑驴的灵智不由得飞速的旋转,仅是瞬间便让他想到了回答的方法。只听他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说的是前面的那个凡人!”说着间,便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一名老者,只见他双手不停地刨着已经枯黄的杂草,一边刨一边还朝着自己的嘴中塞去,喉头不停的蠕动,显然是饿的极了。
“你看看他,一边拱地还一边吃草根,你说是不是和野猪一样!”大黑驴干咳了几声,很是心虚,却有铿锵有力的说道。
“畜生!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风凉话!”刚刚醒转的韩澈见到此幕,全身不由得一阵阵的发麻。猛的扇了一下大黑驴的屁股,便一个纵身来到了那刨土的老者面前,一掌便拍向了他的后背!随即急忙拿出腰间灵酒,对着他的嘴便灌了下去。也幸亏韩澈发现的早,否则这老者,便要被这已经干成沙子一般的黄土给噎死了。
“饿……饿……这是……酒?”那老者躺在韩澈的怀中,面色土黄,全身无力的说道。只见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见到了韩澈,当即便明了原来就是这位大师救了自己的性命!
他只记得方才自己饿的发疯,疯狂的刨食着黄土与草根,哪里管什么干不干。 想来若是没有这位大师,自己恐怕早就魂归酆都了。随即缓缓的扶着韩澈的手臂,便对着他跪了下去。
“多谢大师救了小老性命,小老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老人家莫要折煞贫僧,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韩澈很是心疼的扶起老者。这老人看起来少说也有八十,竟然饿成这般摸样,难道是子孙不孝,将老人赶出家门?待得老者的情绪缓和过来,韩澈便对他问道:“老人家,你怎会饿成这般摸样?难道是你的家人将你赶出了房门么?”
“不是……不是……”老者摇了摇头,随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着韩澈说道:“好叫大师知晓,我们这秦江村,已经好几年没有下过一场雨了,庄家自然是颗粒无收。我膝下还有一子,不过双腿残废,还要小老儿来抚养。我们一家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饿的很,不知道大师……大师……大师我怎么不饿了?!”
却是老者刚想要祈求韩澈,给自己一些吃食,便突然感觉到自己竟是不饿了,而且好似全身都充满了力气,不由得有些欣喜的问道。他哪里知晓,韩澈葫芦中的灵酒,凡人只需饮上一口,便会脱胎换骨,运气好的都可以直接突破到凝气期。不过这老者年事以高,所以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也仅是身体好了一些,不再感到饥饿了。
韩澈微微一笑,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道:“老人家,您饮了贫僧这灵酒,不仅不会感到饥饿,而且你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生病了。”
什么?!听了这话,那老人家当即便是一愣,随即好似抓到了希望一般,紧紧地攥着韩澈的双手,激动地说道:“高僧啊!大师,小老儿求求大师救救我们秦江村的村民吧!”说着间却是又要给韩澈下跪,不过确是被他阻拦。这样的老人家给自己行礼,心里必定是过意不去的。
“老人家你放心,我佛门以济世度人为己任,遇到这样的事情断然是不会撒手不管的。”韩澈风轻云淡的说着,安抚着老人家的心灵,又道:“还请老人家带贫僧前往你们的村落,好先解决一下大家的吃食。”
听了这话,老人家当即感激的说道:“好!好!小老儿这便带大师前去。”随即,老者便领着韩澈与大黑驴,来到了不远处的秦江村。这秦江村地处西域的最东方,却是早在一日之前,小黑便驮着韩澈踏过了东土大唐的边疆。
韩澈方一踏进这村口,便见一名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