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冯唐,这么快就焕发第二春了,哥们佩服,以后跟你混了!”陈伟在电话那边嬉笑道。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吃炸药了,赢哥那么多,也不知道表示一下?”我尽力的将话题岔开,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情再聊什么情啊爱啊的。
“哥们最近在家里拜赌神,一日三次,三跪九叩,不赢你赢谁?”陈伟在电话那边大声笑道。
“赢了钱要赶快花出去,要不过两天你还得输给哥!”我在电话这边唆使一声。
“难得想一起了,老西安烧烤,麻溜的!”
“哥马上到!”我说完后挂了电话,从卫生间出来看看熟睡的黎昕,内心又开始挣扎,将醉酒后的黎昕一个人丢在酒店,似乎有些不合适。
我权衡了足有十分钟,已经答应了陈伟,不去说不过去。我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床头的便笺上,之后轻轻带上门出了芙蓉客栈。
老西安烧烤离大雁塔不远,在青龙寺边上。我出门拦了辆出租车,没几分钟就到了青龙寺,出租车师傅显然对老西安烧烤极为熟悉,直接将我放在在烧烤摊子跟前。
云消雨歇后的凌晨一点,烧烤摊上人依旧很多,大都是夜晚难以入睡的人,或者是跑累了歇脚的出租车司机们。我老远就看见陈伟光着膀子,手里举着瓶啤酒。
有人说“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懒汉高吼秦腔”颇具气势,然而我始终认为这抵不过光着膀子,在夜晚的烧烤摊子上喝个天昏地暗来的霸气。
陈伟没说话,递给我一瓶啤酒。
“你丫终于良心发现了,侥幸躲过一次雷劈浩劫,这叫破财消灾!”我接过啤酒猛灌一口,习惯性的和陈伟开个玩笑。
“花别人的钱就是爽,以后请叫我牌场无敌独孤求败先生!”
陈伟这小子嘴刁,一出口揶揄的我没脾气。
“咱来日方长后会有期牌场再见,先说说大半夜招呼哥出来,打算怎么款待哥?”
“不出这个菜单,你随便点……”
陈伟大手一挥,豪气满天飞。
我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感觉自己心在滴血……
很心疼很心疼的狠点了几个硬货,烤鱼烤鸡翅羊腰子牛鞭管饱了上。
陈伟靠在对面,很无所谓的抽烟喝啤酒,大方的令人发指。
“说说吧,怎么回事?”陈伟终于开口。
“什么怎么回事,说清楚了,搞得跟审判死刑犯一样!”
“唐晓云给我打电话了。”
我终于明白陈伟这厮给我摆了一场鸿门宴,赤-裸裸的兴师问罪。
事已至此,再端着放不下有些说不过去,于是我将最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陈伟在我对面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上桌的烤鱼很快就凉透了,谁都没有动筷子,啤酒倒喝了不少。
“你觉得她是为了钱,还是动了真感情!”陈伟问我。
“老子哪里知道,心许是假戏真做了!”
“冯唐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唐晓云在电话里哭的那么可怜,我都心疼,你孙子怎么就跟个白眼狼似得,一点也不听听原因?”
陈伟忽然变的激动,他将手里的烟头捏在拇指食指间,搓的火星飞扬。
“谁爱听谁听,我不容许任何背叛,无论身体还是灵魂!”我此刻也有些生气,声音不自觉的高了一些。
陈伟没再说话,他呼了一口长气,抬起双手在脸蛋上搓了一会,仰着头看了看昏沉沉的黑夜,继而有些失落道:“不喝了,朱媚还等我睡觉呢,冯唐伙计,你保重!”
陈伟说完后站起身,没再理会还把啤酒瓶举在半空中的我,钻进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看着桌上没动多少的烧烤,我没有一丝继续下去的心情。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了解陈伟了,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我闹僵,或许今后陈伟都会是这个样子吧。
这分明是立场的问题,我找个理由说服自己,起身结账,走出烧烤摊。
雨后的夜晚很是凉快,这场雨之后的西安会慢慢有些秋的味道,天凉下来后唐晓云在那间房子里会舒服些,时间会过的更快一些,一年会很快结束的。
哦,不,跟了光头男人之后的唐晓云,应该很快的搬到有空调的楼房里去的,没理由再呆在城中村受这种大罪。
我踩着路边的积水,朝着大雁塔的方向走去,被风卷下来的树叶落在路边的积水里,和我一样颓败。这么多年了,我在这个城市依旧一无所有,没房没车没事业,甚至弄丢了曾经相依相偎的女人。
低头点烟,打火机微弱的火焰被疾风扑灭。不远处一辆出租车涉水而来,我伸手挡下出租车钻进去,报过目的地后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出租车里广播着无聊的午夜节目,这个城市总会有那么多精力充沛的人们,不知疲倦的拨打着午夜节目的热线号码,述说着自己性!
回到芙蓉客栈,房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黎昕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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