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饭吧!”陆启彬笑着抚了抚我的脑袋,格外的温柔。
我的喉咙像是突然卡了根鱼刺,痛得发不出声音,我咽了咽口水,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慌慌张张的样子。
“嗯?”我轻轻地应了声。
接下来的几天很安静,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着,陆启彬会不会再被问话。
陆启彬送我的玻璃花房,连夜赶工,终于建好。
阴雨连绵了几日,我唯一的“户外活动”就是在花房里喝茶。
陆启彬特意定制的长藤椅,上面铺了厚厚的羊毛毯,软软的还很有弹性,和这花房的颜色也很相衬。
我抱着电脑躺在上面,眼睛累了的话,就抬头看看这些花草,也不用担心空气干燥,辐射之类的。
陆启彬偶尔也会躺在我旁边的长椅上,他总是把脚一伸,然后,脚在我的长椅上,和我的脚挤在一起。
a市冬季节特有的绵密冷雨,无声无息的飘落,落下来附在花房玻璃尖顶上,渐渐凝聚成条,贴着玻璃缓缓无声的滑下来,久了像层雾一般裹着三面透明的花房,从里面看去,外间的天地一切都不太清楚。
陆启彬埋头给花喷水,我最近教了他怎么打理这些花草,其实没什么好学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
他最近倒是悠闲很多,我知道,他的公司最近很多大的项目都停了,不知道他的心里怎么想的,我却是十分的担心。
陆启彬倒是淡定的很,他很少有慌张的时候,刘能每天来给他汇报着工作,场景每每是这样的。
我和陆启彬在侍弄花草,刘能在一边噼噼啪啪的念着文件,偶尔陆启彬会叫停,说上两句,大多数的时候,也只在他念完的时候,签上自己的名字。
刘能走后,我笑着问陆启彬:“你的工作倒是简单,只要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我觉得,我也做的来!”
“那你做来试试,我在家侍弄花草,洗衣做饭?”陆启彬在我耳边调侃。
“你以为我做不来吗?我总裁做的好,你洗衣做饭可是未必做的来!哼!”我向前走去,前面的那盆花,也许该稍稍施点花肥。
灰蒙蒙的水雾喷到绿叶上,凝成了一粒粒晶亮的水珠。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爱上了侍弄这些个花草,倒是像个归隐山林的居士,其实,若是他真的肯放下一切,我们过这样的生活,也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讨厌极了阴天,但是却我很喜欢现在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会让我觉得,这离我的生活更近一些。
“陆启彬,以后我们老了,就找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养老,你觉得怎么样?”我没有看他,侍弄着他对面的花草。
“好!”陆启彬轻轻浅浅的答了一句。
“其实,人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其实我觉得小沈阳说的没错,人最最最痛苦的事是,人死了,钱没花完!你不觉得享受人生才是最重要的吗?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这样的日子不是很美,若是有一天,你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我似是不经意的说道,獾挠晁浚像连成一线的细帘!
我不知道陆启彬有没有看我,可是,我却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陆启彬在我身后抱住我,什么话都没有说。
“陆启彬,人活得自由自在幸福开心最重要,不需要要像别人证明自己什么,越是急于证明,倒越像是心虚,不是吗?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陆启彬,我珍爱的,喜欢的,想常伴他身边一生一世的!永远的不变!”
我低低的说着,我怕,有一天我会没有机会说这样的话,我只想告诉他,我喜欢的不是陆总,只是陆启彬!
“林茜,我。。。。。”陆启彬还未说完,我便转身堵上他的唇瓣:“我不在乎你怎么想,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很幸福!你不喜欢我们现在的生活吗?”
“我,很喜欢!”陆启彬的声音有些低哑,他最近上火的厉害,我知道他心里烦,那些败火的花茶,喝了好几天,总是不怎么见效,他这几天声音都是哑的,所以,本就话少的他,话更少,可能是嗓子不舒服,但我却觉得格外的好听,带着历经风雨后的沧桑感,很让人安心!
我接到周文轩的电话,李岩开着送我去的,连闯了三个红灯。
说实话,我真的很怕来医院,总觉得这里透着让人不喜欢的气息,很悲伤,很绝望。
我进了医院就开始往手术室奔去,一路上尽是病号,或匆忙来去的医生护士,人多应该很热闹才是,可是医院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地方,即便站满了人都觉得死气沉沉。
医生办公室敞开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白帘子前,外面椅子上排着长长的队,准病患的脸色各异,紧张兮兮。
我在喧闹的走廊跑的飞快,“哒哒哒”连串的脚步声,和病患或病患家属擦肩而过,我跑的速度算是很快了,为什么那些人惶惶不安的神情还能看得那么清楚?
冲到尽头的手术室,我才停下脚步,周文轩抱着头,和所有病患家属一样,蹙紧了眉头,脸上写满不安,这是我第二次在手术室等着素素出来,和上次的感觉还不太一样,这次的绝望更甚。
我手抚在胸口轻轻喘息,跑的太快了,猛然停了下来,觉得呼吸都跟不上了似得。
我看着周文轩的模样要多讨厌有多讨厌,他的衣领上还有口红的印子,但显然不是素素的,素素已经很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