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石碑前时,朝阳也与我道别,说顺道去看看叶念他们不再与我同行,我反倒不知该去何处,只好站在石碑前缓缓发呆b>
来都来了,是不是,也该去会会无妄?
怕只怕一旦通过石碑到达炼狱,没来得及教训他一番,反倒在他面前露了原形。
可是,即便露了原形,他应该也不会记得墨语是哪一号人物了吧?
这好像取决于他是否知道蓝辰的身份……
若是他近来一直关注于我,想必……
不,不对,每每谈及九门世界,皆有灵气施展。无妄不过一任星盘神使,他应该不会透传结界看穿一切,所以,我现在还是安全的,无论是什么身份现身都是安全的。
那就,跳下去看看?
许多年前,我从小哑巴的记忆中了解到炼狱的情景时,脑海中呈现的画面如梦似幻。恢复记忆后,所有一切看得更加真切清晰,像是很早以前就来过这里,熟悉这里的一切。又或者,我只是通过小哑巴的记忆看到了这里的情景。但不管怎么说,这里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像是零度空间,不老不死、不腐不烂,只要待在这漆黑阴冷如同火海的地方,便可获得永生。
等等!火海!
难道……
脑海中灵光一现,回神之际,已经来到炼狱底端。
脚下有石,是大块大块石板拼接的石子路,石子路旁是跳跃的火焰。遥遥看去,一片火海,石板只是漂浮在这片炙热的火海上的孤舟,却连接着通往火海各处的高耸黑石。
滚烫的空气,仿佛能活脱脱烤脱一层皮,难怪小哑巴和家人逃脱此地后,炼化了一半的魔鬼之身呈现焦黑色,只是,不知玉仏他们如今是否也变了模样。若是他们也炼成了焦黑魔身,只怕再世为人时,唯有削皮剥骨才能恢复原本的样貌。
“你来了……”
突然自身后响起的声音倾涌如记忆中的潮水,一层层悲苦的往事袭来,笼罩周身。
身着黑袍现身的无妄用斗篷彻底遮住了样貌,即便是故人相见也不曾展露真颜,只是稍稍抬头,扬起了下巴,看向我所在的位置。
斗篷下的黑暗深不见底,看不到他的五官轮廓,却能听到他不起波澜的声音,缓缓在说,“2次穿越时你不曾来到这里,唐心也没有将密文卷轴交到你手中,你是怎么记起这个地方,记起我们的?通过镇魂铃吗?”
“林皓白还没有将镇魂铃交到我手上,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一句话。”
“有关大火灾?”
“不,是你当年针对明烨的事。”
许许多多的恩怨,曾经我不明所以,但如今想来,或许是我一厢情愿的未曾看透。如今只能从无妄口中逼问一二,解我烦忧。哪怕是要将心口挖碎千万遍,也在所不惜。
“是因为玉仏,对吗?”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周遭吹来的热气已将语气打散。像是孤注一掷的语调被心事击打得支离破碎,只剩寥寥残音在偌大的炼狱火海回响,却久久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回应。
“你在寻找离开他的理由?”终于,他说出这一句,带着不容置信的语气,遥遥看着我反问,“时隔多年,执着大半生,为了救他不惜与天下为敌,如今,却在寻找离开他的理由?”
他笑了,像是看穿了世事,人心不古的道理,笑得有些颓败的凄凉,踉跄在说“好,既然你需要理由,我给你理由。曾经我也不懂,为什么会如此憎恨一人。我以为自己没有感情,也不会拥有七情六欲,他的不同于我而言依旧只是蝼蚁。可自你穿越之后,我终于明白,我厌恶他,是因为他出现之后,玉仏便再未对我笑过……”
“玉仏不对你笑,是因为你对她的冷漠,与明烨何干?”我无奈看着他,“你当年所作所为早已彻底伤透玉仏的心,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她化身以来的每个日夜,道不出的衷情一直压在心底。可你给她的,却是一滩冷水和流不尽的眼泪。她的心始终被困在冰冷的池水中,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与旁人何干?!”
“是,一切都是我的错,却不是你来见我的原因。”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我身旁越过,轻缓的脚步踏上通往火海正中的巨石,走向巨石上静放的石棺,却突然顿住脚步,回眸看着我继续说道,“你是来寻找离开他的理由的,不是吗?”
“不是离开,而是了解。”
“了解?”他讥讽的笑了,“了解你只是一个替代品还是他此生挚爱?天星,你以前不是这样。初初化身、屹立云荒神明殿,天性率真、一览无遗,却可以杀伐决断与我当面对峙,只为换取明烨的性命……怎么只过了一世,你就因为另一个人想要了解明烨和玉仏的旧事?你变了,如今所说的不过借口而已。”
“是吗?所以你觉着,数万年对玉仏的衷情,终于强过了我对明烨的感情?”我无奈笑了,“如果这样就让你自认高高在上,怕是太自以为是。”
说完这话,我便幻化出一本书扔在了他脚边,任由他俯身拾起“你好好看看上面的字,再对比你和玉仏签订的誓婚书,想想那些年究竟是谁通过神明殿天眼,直接下达命令让你顺理成章的掌控整个云荒世界,想想自己的身份到底配不配议论我和他的过去、未来。再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曾经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若非明烨尚处于觉醒期,你连掌管神明殿的资格都没有,何谈你对一个人的爱恨?”
自恢复所有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