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地一声,有骨头撞裂在墙上的声音。
一开始柳暮雪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那侍女不寻常,有被厉鬼附身或操控的可能,即便是用掌力推个凡人出去,也顶多摔个吐血,不至于将浑身骨头都摔碎。可当她透过窗户洞再次朝屋内看去时,摇曳的烛火映着满墙的血迹和被血迹粘连的骨碎,被她用掌力推出的侍女早已浑身粉碎的跌落在靠墙的通铺上。而睡在通铺上的四个侍女没有一个醒来,在浑身被血浆淋浇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一个人醒来!
果然,在苏泽言不在的那段时间,王府所有人都出了问题。
可究竟是被人陷害,还是招惹恶灵,柳暮雪心中却没有明确的方向,只能通过空气里传来的尸气和血腥味判断,方才被她一掌击碎的侍女已经死亡多日,粗粗一算,差不多刚好是一个月的样子……
从七月十四到八月十五,约莫就是这个时间。散落的尸体碎肉中没有灵魂溢出的迹象,可见其早已死亡,只怕如今王府中所有受难的人都和这个侍女一样,只剩下一副受人操控的空壳子。
在她寻思回眸时,脑子里一直想着方才所见,根本没有意识到苏泽言牵着雪绒绒就站在竹林中,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苏泽言已经带着雪绒绒缓缓走近,皱眉问她:“恢复记忆了吗?”
完蛋,她刚刚使法术的时候被瞧见了?
柳暮雪知道长期隐瞒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可若此时说破更令双方尴尬。要知道几个时辰前她才被他强拉着成亲,一直没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此时见苏泽言面露忧愁之色,她只好别开眸光不自然的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一紧张就杀了您府上的丫鬟……”
她不敢看他,唯恐谎言被拆穿,好在苏泽言依旧只是心平气和的缓声问她:“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除了这三个字,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方才的情况。柳暮雪皱了皱眉,终于鼓足勇气看着苏泽言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就和您使用的驭甲人偶一样,完全处于受人操控的状态。”
“你的意思是,真的有可能是有人对府上的人施展了邪咒?”
面对苏泽言的疑问,柳暮雪只能点头。即便邪咒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但邪咒的存在却是的确会引人恐慌的。
要说邪咒,还是要从曾经的一段往事说起。
约莫是在幽冥神教建立的那年,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邪教,势必会与武林正派对立的邪教,实际上,这只是幽冥神宫在人界的一个分舵而已。若不是柳暮雪已经恢复了记忆,根本不会想到这件事。
可说到幽冥神教被人误解也是在所难免,她记得那时在九重天就曾听闻在幽冥神教建立初期,附近就发现生祭的情况。
所谓生祭,便是用活人的性命去祭奠邪恶的怨念,有时是用活人去唤醒沉睡的恶灵。
当时的情况便发生在大月古国与云国交界处,一片荒坟山上突然出现了九具像是被凶兽残杀的尸体。这样邪恶的祭奠方法从上古就有,后来的四大古国也常用生祭法祭奠河神、山神。
实际上这些所谓的河神、山神都是妖魔鬼怪,真正的神仙怎会吃人?可是凡人不明白,以为这样的法子真的可以保平安,殊不知却是在助长恶念,每每都需要引起界殿和九重天的注意后才会有神灵出面解决。
但生祭九人的事还是极少发生的,尤其是在那个年代,柳暮雪不知道后来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此时只好犹豫的看着苏泽言道:“要不,让天星帮忙查一查?”
她只是提议,虽然只见过天星一次,听她与苏泽言交谈两次,总觉得在人界有多年历练的天星,会比较知道如何解决眼下的情况。可提起天星,苏泽言却有为难之处:“她现在,不太方便……”
也不是好奇吧,听到这样的话总要多思虑一番。可当她真的思虑起来的时候,就越想越不对劲,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苏泽言曾经提到的信息。
比如,天星是照样上古龙神成长的神灵……
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比如,君耀是冥皇君邪的孩子……
好吧,她还是不知道这件事。
再比如,天父放天星游历天下……
她怎么不知道天父还和什么女子有过交集?
思绪越来越凌乱,有许多话都想要问个明白。可身份摆在那里,尊卑有别,她自知不便询问三皇之间的旧事,只能听苏泽言缓缓继续说道:“佛祖也在历劫,天星会更加专注他的情况,这是明烨安排给她的任务,我们的事,她只是顺道吧。”
总是这样温温和和的语气,对她没有丝毫的戒备之心,无意间透露出许多她不曾知晓的秘密,也让她多了一分亲切之感。
而佛祖正在历劫的事,苏泽言之前也说过,如今再次听他提及,还是忍不住惊讶。
空情绝欲的佛祖历什么劫,难道他还需要断绝红尘念想么?
除了瞪大双眼惊讶之外,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可苏泽言却仍像看穿她所有想法一般,一点一点的温和的说下去:“他手边有盏青灯,具有消除混沌的法力。曾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