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白寂笃定的说着,斜睨了白勇一眼,“你在这里,她不会走的。”
饶是如此,白勇还是有些担心。黄昏的夜色沉沉压下,暗淡的光影笼罩在他愁眉不展的脸上,将原本就十分深沉的思虑压低,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得白勇有些喘不过气。
回到房,关上房门,爷爷方才同他谈起有关长乐街的事:“说说你的看法。”
“像是小哑巴的同类所为……”
一句话脱口而出,白勇已暗暗后悔,最难以捉摸的还是爷爷那时的眼神,带着思量的凝视着他的眼眸追问:“你认为,仅仅只是同类?”
“是那些幸存者说……”
说到一半,白勇再次暗暗止住话题。
他想到了一个事实,一个可怕的事实。小哑巴前不久还告诉他们,当初掉下恐怖地狱的不止她一人,还有她的家人!
难道,是她的家人所为?
不过这件事,白寂心里也没有明确的答案:“长乐街的事自你方世伯口中传出,关系到门下弟子离奇遇害一事,其中详情我也不得而知,只是听说他有个女儿逃了出来,详说了当时情况,不过逃走时十分匆忙,另一获救的女徒弟也只瞧见了一道模糊的影像,听其表述,像是和小哑巴一样的人。”
“方世伯?”闻言,白勇惊讶到了,“我和小哑巴刚到长乐街时就遇到一位自称名叫方敏玉的女子,她说是为了替惨死的师兄妹报仇才会回到长乐街。虽说那时的方敏玉已被厉鬼附身,只剩一个空壳子,但所说的倒不像假话,难道她就是方世伯的女儿?”
见爷爷点头,白勇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锋毅的眉头狠狠一皱,拳头就敲在了桌面上:“若是我和小哑巴早些赶到,或许就能救下她一命了!”
“你方世伯平日里对这个庶出的女儿不怎么上心,只怕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白寂神情淡淡,依旧斜睨着白勇道,“不过你也无须自责,出发时我就已经想到或许赶不上了,如今最紧要的还是想出解决的法子。可这法子……”
说到此处,白寂也是为难的一顿:“只怕要去大月沙漠走一遭了。”
“爷爷是想找到当初救出小哑巴的黑衣人?”
“不错。按常理推算,能救出小哑巴的人,一定有封印恐怖魔怪的力量。但这次事发突然,也有许多无法解释的地方。我们带走小哑巴这么多年,从未发现她的同类出现,即便出现的不是她的家人,也有值得推敲的地方。”白寂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你仔细想想,在长乐街事件前可曾听闻同样恐怖的事件发生?”
白勇点点头:“的确没有。”
不过,他一直以为是爷爷瞒着没说,但现在看来却像是爷爷也不清楚此事。所以,出现的吃人魔怪究竟是不是小哑巴的亲人还待探查,但有一点却让白勇很困惑。
“我和小哑巴刚到长乐街后不久就遇上了方玉梅,被附身的方玉梅我没有一眼瞧出,是因为附近鬼气太重,已经无法分辨方玉梅身上是否存有鬼气,但小哑巴也没有发现她被附身,这是其一。其二,我发现除了吃人的魔怪,还有别的游魂在长乐街徘徊。爷爷您说,这是个什么现象?”
面对白勇的疑问,白寂并没有立即回答,但有些事关系到小哑巴,白寂也不得不将实情告知。
“自她回来之后,我发现有不少游魂总是徘徊于寂镇外,便猜测小哑巴身上的气息有吸引游魂的潜力。但那些被引来的游魂并不敢靠近,可见对她存有一定畏惧。好比一群游魂中有个鬼王,她在其中扮演着鬼王的角色吸引着它们,实则,却可以将它们当作盘中餐一样吸食。”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白勇知道爷爷的分析很对,不过说到去大月国,白勇还是想同行的。不料,却遭到了爷爷的制止。
“大月国是一个情况非常复杂的地方,如果能找到当初救下小哑巴的黑衣人固然是好,即便让我这个老头子用命去求他出手也在所不惜。可你有没有想过,那吃人的魔怪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时出现,恐怕,不是冲着她来的,也会冲着她而来!”
“是因为,相互吸引的作用?”
白勇的进一步追问,并没有从爷爷口中得到答案。他甚至不知道,就在他和爷爷谈及这番对话时,小哑巴就站在门外。
种种猜测也比不了她的亲眼所见。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自己会给寂镇白家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只能趁白勇和爷爷都未察觉时悄然的离开了寂镇白家,再次朝着长乐街的方向而去。
夜晚的寒风像魔咒一样将她包裹,她从不怕冷,自从变成这样的怪物之后,就已经习惯了周身传来的冷意。
可不知为何,今夜袭来的风让她浑身发寒,刚刚被点亮的生命再次变得黯淡无光,如同行尸走肉般在黑暗中穿梭,空洞的表情也变得越发麻烦。
女孩子,总是在意自己的样貌的。
她第一次出现在白勇面前时,就是一身发黑的干燥兽皮。肌肤粗糙,还有纹路,吸食鲜血和游魂之后,身上的纹路更是会像黑色的图腾一样在身上蔓延。
她就是一个恐怖的怪兽,一直如此清楚的认识着自己的本质。好不容易拥有了林萱的肉身,顺理成章的嫁给了她小时候一直爱慕的人,没想到才短短三个月时间,林萱的肉皮就被撕了去。
被她同样魔怪似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