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勇好奇接过,翻开一看,里面记载的正是嫁衣鬼的事!
他一边翻看,一边听小衙役同他讲解:“这不是发生在阳春镇的事,但两个月前州府曾发下过一纸通文,说严侯爷的小舅子一家霞州道离奇遇害,死了不少族人,当天正好是严侯爷小侄子下葬的日子,这样的大事,严侯爷怎能不追究?当即就发了通文勒令各县衙门追杀凶犯,可后来也不知怎的,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当然会不了了之。白勇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不明摆着后来去霞州道调查的人有去无回,全被这嫁衣鬼所害,才没人敢继续调查的吗?
不过有这一纸通文在手,对于嫁衣鬼的事也算是有了详细的了解,林萱猜测得不错,整件事正如她今早所说。将通文收好后,白勇便带着她驾车赶往朱家,那时锦珠正等在门口,似乎有些着急的模样,见白勇和林萱赶来,连忙走上前去,兴奋的说:“姑爷、小姐,你们总算回来了!昨晚可把我吓坏了!”
白勇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锦珠身上的鬼气又加重了几分,就听她激动的描述今早发生的事:“你们离开之后,天色未亮,我一个人待在朱宅害怕极了,后来还听到有奇怪的声响就出来瞧了瞧,没想到竟然看见大门前站在一个白色的骷髅,像活的一样!”
和昨晚一语不发的锦珠不同,她再次变得叽叽喳喳,白勇察觉到了这些细小的变化,但更在意的是她说的有关白骨的事。在他狐疑的目光下,锦珠激动的说下去:“还有一群尸体,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全都跟着那白色骷髅走了!”
虽然她的描述和他的猜测吻合,但听到锦珠的说法之后,白勇还是皱了皱眉。
她又暴露了,提到白骨也罢,可白骨的实体已经被林萱摧毁,留下的只有残魂,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即便白骨会再次出现,也是附身于他人的尸身,锦珠不可能看到它的真身,除非锦珠体内的恶灵强过白骨。另则,尸体被白骨吸引,常人会以人来形容,她既然是偷偷观察到的,又是天还没亮的时候,怎么就知道被白骨吸引的是一群尸体,而不是一群人?
总觉得锦珠每次说话都会暴露一些问题,然而这些问题的关键在于,夜晚阴气较重,她被体内恶灵操控的可能性更大,白天的她虽然说话经常暴露出不少蛛丝马迹,但性情还是同她本人符合的,可见在阳气较重的时候,附身锦珠的亡灵并没有对她有多大的影响。
那么,这些话是锦珠自己想说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白勇始终猜不透附身于锦珠的亡灵会是怎样的身份,不过在他告诉锦珠他们打算前往佛寺后,锦珠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慌张的表情:“姑爷,那地方着实闷得慌,奴婢能在马车上等您和小姐吗?”
白勇早料到锦珠会有如此一说,淡淡点了点头后便跃上了马车,无意偏眸时,发现锦珠正诧异的盯着林萱瞧:“小姐,您也去佛寺吗?”
总觉得林萱和锦珠交流时,表情有些疏离,但面对锦珠的疑问,林萱还是如实作答:“我可以去。”
这样的说法也是奇怪。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如果没有之前的交流,白勇不会想到别处,但此刻林萱的意思分明是,她和锦珠不同,她可以去佛寺,但锦珠不能去,甚至说,是不敢去。
不过如今林萱并没有作出任何伤人的举动,白勇也不知道嫁衣鬼对她的操控会在什么时候突显,此刻勒紧缰绳,再次驾起马车,只为尽快赶到佛寺,弄清白骨传闻的由来。
寂镇白家虽然创立时日不长,但在四国鼎立的九洲,却是只做驱魔的第一门派。
人手不多,但传名甚广,在当时而言,几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对四处驱魔的白勇来说,有一定帮助,尤其是他自报家门来到佛寺后,寺中僧人就立即领着他去见了寺中住持。
他一直担心林萱的情况,始终观察着她周身鬼气的变化。不过因着住持不接待女客的缘故,林萱被带去了厢房等待,那时白勇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甚至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担心林萱身上的鬼气会遭到破坏。
然而让他不明白的事还有许多,比如之后主持与他的一番交谈。
在燃着檀香的室内,墙上挂满了一幅幅经文,说起白骨的事,老方丈长长叹了口气,同白勇说起了事件由来。
“贫僧那时刚刚出家,几个师兄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奉师父之命前往荒坟焚烧佛经。六十年来,寺中大小僧侣,每月几乎都会抄写一份经文交由负责烧经的弟子送去荒坟焚祭,直到贫僧成为这座寺庙的住持,我师父文行方丈才告诉我,那座荒坟的由来。
八十年前,阳春镇有一户姓李的人家,乃是大善之家,李家的小公子行侠仗义,帮过不少人,后来却遭到贼人报复,遭受了灭门惨案,一夕之间,整个李家被烧成一片废墟,所烧之地寸草不生。但李家的小公子却不是被烧死的……”
说到此处,白勇心中已是了然,回想见到的白骨模样,淡然询问:“这李家小公子,可是被活刮的?”
老方丈点头,长叹一声:“可怜那孩子,死的时候只有十九岁,尚未成亲,村民们就将他安葬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