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荒淫的女帝,所有侍从都是俊秀的男子倒也不奇怪。
“过来吧,服侍朕洗漱。”素惜拉开锦被准备下床,他立刻来至床边,为素惜穿上了轻便的室内小靴。
对于素惜几乎衣不蔽体的轻烟纱衣,他也好似没看见一般,垂着眼去偏室取来一盆清水。
金灿的盆中的水轻轻晃动,素惜伸手撩了撩,是温热的,有股极淡的硫磺味。
想那偏室内可能有个温泉泉眼,才能这么快取来含有硫化氢的泉水。
女王的寝宫果然奢华非凡。
素惜开始顺着小奴的服侍顺序开始洗漱起来,不慌不乱,也亏得前世她在帝都那几年的磨练。
若是还在芜湖那懵懂的小姑娘,来到这种地方七魂都要给吓掉一般。
古人又多般迷信,帝位更是无数人觊觎,若是惊惶无措被人抓住了把柄,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刷牙漱口洗脸更衣,随着小奴进到屋内,那笛声也戛然而止。
居然是叫女帝起床的起床笛声啊……
“今日朕起的是否晚了些?”素惜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的小奴为她梳头盘发,随口问道。
小奴的手微微一顿,乖顺的答道:“较于往日,稍晚半刻。”
半刻……
那就是15分钟了,以他这么说来,女帝以往起床时间是非常固定的,看来并不是一个为了ròu_yù而荒诞废政的人。
“陛下昨夜可是未睡好?”小奴垂眸编着素惜的如瀑青丝,声音很轻,像是清泉叮咚。
“嗯,昨夜略有燥热,夜里起了几次。”素惜有些后悔要开话茬,这小奴知晓她每日起床的时分。
那必然是长期服侍在侧,如此熟悉女帝的人,你的说法方式和口头禅稍有不一样都会被察觉。
“已过夏至,夜里的确热起来了,不如为陛下吩咐下去,今夜让他们将水帘转车运来?”
长发已经盘好在脑后,小奴正在为素惜插上金簪固定满头黑丝。
不知是小奴并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亦或素惜说话方式恰好和女帝如出一辙,他好似并未察觉异样。
水帘转车是个啥?
素惜思索了一会,大致猜到是古代的一种降温器械,采用冷水循环的方法,用扇轮转摇从而产生风力,将冷气传往殿中。
同时也有机械不断将冷水送向屋顶,任其沿屋檐而下,形成人造水帘,激起凉气。
“那物扰人的紧,先缓缓吧。”
素惜大致也了解到,此时是夏至节气,大约农历四月左右。已经有了这种降温方式,应是在隋唐之后。
小奴转到素惜身侧,为她涂脂抹粉起来,嘴角勾了勾,轻笑起来:“那转车制好也有数年,陛下每年都嫌它转声吵闹,从未用过。”
没想到还真摸准了女帝的心思,其实素惜自己也是嫌那玩意会吵,夜里有个水车噶朗朗的转,哪里可能睡的着。
“哦?你是在责怪朕暴殄天物咯?”素惜睨着近在咫尺为她梳妆的小奴,尾音略有上扬。
小奴嘴角的笑意更深,“连甄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可语调中没有半点怯意,反而像在调笑。
女帝不是暴戾无比,人人都怕吗?比如昨晚那自称雪儿的男宠。
随便问个话都抖得跟筛糠一样,为何这小奴却不怕?
“陛下,好了。”连甄拉回素惜的思绪,拿过铜镜让素惜照起来。
镜中的女人化了妆容比之前看起来更加魅惑几分,一袭灿金龙袍,边缘又滚着朱红丝线,使得既华贵绝美又不会太过雍容死板。
领口有些低,腰带格外紧束,勾出盈盈一握的细腰来,瓷白的双峰更是被托起,无比诱人。
面似芙蓉,眉目如画,肌肤赛雪,眼眸微挑勾人心弦,一头黑发挽成美人髻,头上的寥寥几只金钗环绕中,赫然是一顶皇冠。
九龙环绕的圆形金冠,金冠的纹路是灵芝云的造型,华美绝伦。
素惜红唇微张,看着镜中的女人有些发愣。
并非镜中女人的容貌惊艳,也并非是因为这身为皇帝的装束却又如此暴露。
只是因为这皇冠的造型……
她学设计的对古代服饰自然也有研究,这不正是唐朝最典型的通天冠吗?
她难道在唐朝?
“陛下……陛下?”连甄轻唤着,“莫不是今日妆容有哪里不妥当?”
素惜回过神,状似困倦的揉了揉眉心,“并非如此,只是没睡好这眼下都青紫了。”
“没有呢,陛下还是那么好看。”连甄放下铜镜,他说的真诚,扬起的笑容纯纯净净十分讨喜。
也不怪乎他敢和女帝没大没小,这么灵动的男生,怕是谁都会疼惜吧。
穿戴好繁重的朝服和龙冠,素惜觉得整个人都要重了十斤。在连甄的搀扶下,她还算顺利的走出房门。
屋外的晨阳炫目无比,等候许久的侍童跪成了一排,高喊着吾皇万岁。
亮光让素惜好半天才能适应,停在寝殿外的是一只比阳光还要炫目的龙辇。
赤红的车身,范金的顶梁,内里有金丝蒲团金银玉器,周身嵌有宝石玉器,好不富丽奢华。
这玩意在光芒照射下,真是闪瞎我的狗眼,素惜心中暗讽。
连甄和其余侍童扶着素惜上了龙辇,由几只骏马拉着,车夫经验老道将速度控制的极好。
匀速却又不颠簸的向前行驶着,素惜从龙辇中的雕花小窗望出去,皇宫寝殿无不穷奢极欲。
日出溶金,映照着宫墙,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