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她真的听到了这句道歉,心里为什么没有一点满足,反而空泛的更加厉害了。
凄楚的勾起唇角,若瑾喃喃道:“你和传闻中的,真是一点都不一样呢……”
------
见若瑾似乎有所被说动,素惜觉得今天想要从她口中套出什么的机会实在太渺茫,放下那狠厉的架势,温和的开口。
“刘景洲想要扳倒我会付出太大的代价,如今他已经到了陌路,你又何苦坚守呢?人一生谁能真不伤人、害人、骗人?但为何我们犹能自知自负地或者却不觉得自己该死?因为我们至少要对得起应该对得起的人,不是吗?”
若瑾怅然的叹了口气,再看向素惜时眼里那明显的敌意已经消散无几。
“这世间是否血雨腥风亦或荣华极盛,我都全无兴趣。这茫茫人世何其广阔,然而除了他,我什么都没有……无论你说的如何在理,我也不可能为了你这三言两语,背叛我的救命恩人。”
带着些许无奈,带着些许疲惫。素惜彷佛踢到了一块铁板,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
有些无力的颓下肩,素惜觉得今夜是无法问出任何了。
再拖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只会给人添上死缠烂打的恶劣印象,不如就此离去也好,此路不通,总会有别的办法。
素惜刚准备起身离开,余光却看见了房间书架上放着几本书籍。
禹贡、博物通鉴、山海经、洛阳伽蓝记……
都是古时的地理书籍,正要离去的素惜忽的灵机一动,美眸凝向若瑾,轻悠道。
“软红千丈也不过如是,北方的荒沙千里,南方的林木葱郁,西方的遮天大雪,东方的沧海奔流,种种美好与浩大却是说也说不尽。若瑾姑娘若能带得心爱之人游遍万里河山,该是有多美妙。”
若瑾微怔,似乎能看到素惜所描绘的美好山河,心念有些动摇,但很快也被拉回了现实,哀道。
“我心爱之人再也不会回来了,总有姹紫嫣红开遍,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素惜自信的勾唇,“这世上恐怕只有我一人,能够改变他的命运。”
“此话当真?”若瑾眼中立刻染上了喜色。
“权势金银傍身的他,我自然不能放过,如若除去了这些,他刘景洲也不再是刘景洲,而只是你一人的男人,这样不是更好?”
素惜一句话说的很晦涩,但心灵聪慧的若瑾顿时就能明白。
她的意思是,她要放了刘景洲可以,他的官位必须除去,而他私藏的钱银也必须上缴。
从此之后刘景洲没有了野心和抱负,只为她一人所有。
心中所爱之人能够回到身边常伴于侧,这怎会不是最好的引诱……
“这个条件当真让我心动,且让我考虑一夜,明日再给你答复。”
若瑾脸上虽然依旧拒人千里,但口吻明显有了松动。
素惜知道已经基本就要说服她了,心中不禁暗暗窃喜。
这时若瑾站起了身,缓步来到窗边轻然开口:“夜色也深了,不知……准备留下过夜还是如何?若是留下,我这便去铺床打理。”
若瑾不知该如何称谓素惜,叫公子肯定不合适,叫陛下更是不妥,不如略过了称呼。
脸上微燥,素惜忙摆手拒绝,“不不,我还是回去好了,今夜多有叨扰。”
说着有些慌忙的抬脚就要走,自然也是没有发现若瑾竟在此时轻轻带上了窗。
屋外的齐跃吓了一跳,这样就完全看不出房中的情况了,可是看素惜的架势已经要转身离开,那到出口迎接应该是妥当的。
忙翻身下树,潜行来到汀蔚楼的大门附近静等。
殊不知这段时间,若瑾的房内已经发生了惊天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