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铮铮在电话那头轻笑了起来---老同学突然精神起来的声音让她心里一松。她从前几日他的电话里约略的了解了魏伯阳目前的精神状态---这位昔日意气风发的同学现在消沉的令人吃惊。
说到底还是自己草率的向他确认林夕是男性的原因---这个念头在她见到真正的林惜后愈加强烈起来。笔迹鉴定的结果显示两个签名之中尽管有某一个刻意改变了书写方式,但仍是出自一人之手。
如果说之前面对这样的结果她还会在林惜的真实性别之间摇摆不定的话,那么在她真正见过女装的林惜之后她才深深的意识到:这样美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由男人扮出来的?再联想到几个月前在医院里偶然见到的“子宫检验报告”,刘铮铮得出一个结论---林惜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性。至于他的男性身份和身份证明是怎么回事......刘铮铮已经敏锐的意识到,部里派下的专案组似乎隐瞒了太多的东西了......但她知趣的没有追问下去,因为之前几次插手已经移交专案组的那件关于林夕的案子,她已经被狠狠的批了一顿。因此揣着“上面一定已经明了此事”的念头,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这消息。殊不知......那已经四个月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的专案组,也正在寻找当年的林正雄的儿子呢......
只是警察的严谨天性还使她在心里保留了最后一丝怀疑---会不会是做过变性手术呢?毕竟他曾经神秘失踪了四个月,如果解释成为了躲避追杀而采取这种极端手段,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在电话里她却只是将自己的推论略一简化,在简单的交代了当日的凶杀案之后平静的说道:“我今天见到了她,她还帮助我们捉住了一个扒手。但她从前的确是穿着男装,使用男人的身份证。只是今天一见,我实在不能相信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是男人扮的。我看过她现在的身份证,上面是女性的性别。”
什么意思?她做过变性手术?”魏伯阳紧张的抓住电话,握的手机格格作响。
“......麻烦你,伯阳,别那么悲观行么?”刘铮铮耐心的开导这个为情所困的老同学,但又不可能告诉他---‘我猜想她从前是女扮男装,避免某种危险。但现在她觉得自己男人的身份危险性更大,于是又改换了回来。’---职业纪律。她还是有的。于是苦恼的在电话那头抓了抓头发,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笑了起来:“这么办!我们去弄根她的头发,然后做dna鉴定!”
“......”魏伯阳被老同学的跳跃式思维弄的一阵无语,但随即发现目前这似乎是最有效的办法。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那么......麻烦你了,铮铮,弄根儿她的头发来。”
己怎么不弄?”刘铮铮没有想到魏伯阳会如此痛快的答应---这毕竟是侵犯对方的。但由此也可以知道他是多么的渴望自己爱慕的对象......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于是又叹了口气:“好吧。反正这事儿也是我弄出来的。不然我才不会理你。”
魏伯阳暗喜着放下了电话,心里在惴惴不安的同时又苦笑起来---‘我自己去弄?她如果发现我拔了她一根头发,我少不得又得挨上一脚吧?’
拨得云开见月明的轻松感让他的精神陡然振作起来---做变性手术的事情毕竟罕见,从前穿着男装也许只是一个单身生活的女孩自我保护的手段而已---尽管这理由有点奇怪。至于什么男性身份证?小魏同志自动将其归结到了万恶的假证商人的头上---毕竟他的头脑已经被这惊喜冲击的有点迟钝了。
然后他虔诚的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佛主啊,保佑我吧......阿门。”
初入学校的第一天林惜就很不舒服。仅仅是一天不到的时间便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她打人,一件是她“二进宫”。
从公安局里出来之后,林惜转了转,又回到商场---因为除了买包,她实在找不到什么目标可以消磨这难捱的时间。最终的选择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灰色提包,看不出亮光的材质,刚好装的下三本教科书可一些随身的小件。
她提着包在镜子前略微转了转,确定并不难看,便痛快的刷了卡。
自从手术之后她就很少照镜子,每天清晨也仅仅是简单的洗脸刷牙,在镜子前一晃而过。因为现在的她还是没有勇气去正视如今的自己。只是不知道那些每天涂涂抹抹就要用上一个小时的女孩子们见到她的皮肤会不会发狂---实在很像无暇的白瓷。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转悠到天黑,她暗叹一天终于又熬过去了,开始向家里走。她暂住的小区离zf大学很近,因此在傍晚的时候人要是少些。夜风微微的起了,掠过她的脸颊和发梢,舒服的凉意让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心里的烦闷似乎也消散不少。
zf大学的前方是一条小吃街,在街上走了一天的林惜感觉胸口有些发闷,四肢也酸痛起来,因此决定抄近路话回家---从这里穿过去。根据她的经验,傍晚时候应该是大学生们外出消遣的时间,但奇怪的是现在竟然没有几个学生走在街上,灯光昏黄的小吃街异常冷清,老板们也仿佛早有默契一般慵懒的呆在店里,只在她经过的时候略微精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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