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奇耻大辱,谁能忍?
“那蒙国四王爷荒淫无度,也许巴不得朝阳不在那碍眼呢,宁国公如此做,没准就等着他休妻。”
奚兰任有不解,“那朝阳郡主人美性子温婉,那蒙国四王爷,如何就不知足呢?”
季锦江嘲弄道:“再美的玉,看久了也觉腻,这世间男子,哪个不是喜新厌旧?”
她诧异看过去,这等话,怎会从季锦江口中说出来?
“哥哥也早过了婚娶的年纪,为何还未成家?”
季锦江瞧着这个与妹妹长着一样面孔的女子,明明是两个感觉全然不一样的人,那一声‘哥哥’叫得他还是颇有爽意。
“男儿志在四方,我誓先立业再成家!”
她一手拍在对方肩膀上,大赞:“哥哥好理想!”
“咳咳!”斜前方,有人轻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奚兰抬眼去看,瞧见李淮穿着季锦江的一件黑色锦袍,英色不减,身高差不多,只比季锦江要文雅些,却大不相同。
季锦江忙将她的手从肩膀上拨下来,严厉的责备道:“锦画下次莫要如此没大没小了,让王爷看了笑话。”
她倒从来没觉得,这男人如此可爱过。
不多时,季锦江就知趣的告辞了,留下李淮与奚兰站在院子的杨柳下。
“本王竟不知,女儿家与哥哥说话,还能如此爽意豪情,王妃真是让本王开了一回眼。”
奚兰将头埋得很低,她是没想到李淮会出现,她与季锦江那样说话,也不过是本性表露而已。
“哥哥觉得这样有失女儿家的柔顺,王爷也这样认为,我下次便注意些罢!”
“不必!”李淮说:“其实长乐与本王说话,也总是没大没小,只是她娇柔儿态些,也不奇怪,你与长乐的性子本来就天壤地别。”
听见他如此说,奚兰宽心了不少。
但李淮的话还未说完,双眸有一时失神,他说:“第一次意识到,本王的王妃也是别人的妹妹,锦江一定如本王一样,希望自己的妹妹嫁予良人,安乐如意。”
她一愣,脑海里想起长乐躺在血泊中的幻象。
如果,那真的会在未来何时发生,李淮,一定会很伤心吧?
他们从季府拜别出来,坐上马车,李淮也未有问起宁晚缀一句。
想必,是有意避开吧!
他不提,奚兰也就不提。
马车在前进时,被风吹开了用竹帘,她无意瞧见外面的街景,疑惑问:“这似乎不是回王府的路?”
“嗯,我们要去别的地方。”李淮卖着关子,不过奚兰似乎知道这是去哪了!
花街,当初她跳下护城河后,就是从这里,被李淮带回去的。
那时候,她的心还属于自己。
日暮西下之时,便是花街繁荣热闹之时,马车在春满楼外面停下,奚兰对于这,自是再熟悉不过了!
“锦画,女子不便入内,你在车上等本王吧?”
奚兰不知他要做甚,但想绝不是到这里来喝花酒吧?
就算要喝,也不至于让她在外面等着,叫着她一道去,岂不是更好?
李淮下马车的时候,对她不多询问感到有些吃惊,回头去问她:“锦画,你为何不问了?”
原来他还在等她问自己。
“王爷是要去这楼里找什么人吗?”她问。
对方听了,微微一笑,果然聪明。
只是要去找什么人呢?奚兰觉得,以李淮的性子,会让他屈尊到这里来寻的,一定是何重要之人。
“嗯,听闻那位紫道长在里面,本王几次派人请他他都不肯赏脸,所以只好亲自来请了!”
奚兰整个儿一惊,“你说的是哪个紫道长?”
不会是紫虚元那臭小子吧?
“就是那位龙公子啊,本王不是先前给你提过了,想请他……”
“不可能吧?”她情绪一时激动,把李淮的话都给截过去了,“龙公子那样道貌仙骨的高人,怎会在这烟花污垢之地?”
若是她这个货真价实的龙公子也就罢了!
紫虚元那厮,可是个道士!
他真是假扮她成瘾了,自甘堕落到这地步了?
不行,她得去看看,当即她拖起裙摆,就要从马车上下来。
李淮不解:“锦画,本王不是说让你在马车上等候吗?”
她站定,轻声求道:“王爷,让我跟你一起去吧,一个人坐在马车上多没意思啊!”
“胡闹!”李淮剑眉一紧,不悦道:“你是堂堂胥王妃,怎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奚兰好想回他一句,你还是堂堂胥王爷呢,你能出现在这里,我凭什么不可以?
终归是这男权女仆世道,男人做什么都天经地义,女子却不行,她从生下来记事起,就对此深恶痛绝!
奚兰商量着说:“车上有斗笠,我拿来遮了脸再进去,行吗?王爷!”
李淮铁着脸,一口否决:“不行!”
他自来是说一不二的人,往日里,对她的合理要求也都一一应了,但今天要带她进青楼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行的!
奚兰瞧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我讲道理。
“王爷如此做不对!”
李淮错愕好笑,也是惯着她了,竟然直指他做得不对?
“本王哪里做得不对?”
“王爷既然要来此寻人,如果不方便带我来,一开始就不应该带我过来,现下已然带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