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她高出半截头的身子,立刻倒了下去,她不敢停,拖起那还温热的尸体,往树下一放,还用身上带的水壶,接了尸体的血来,在地上画下一个阵型,完毕之后,她才拖起松树枝桠,往山洞走。
她回到洞里,李淮已经将自己的轻甲重新穿了起来,看见她疾步回来,以及身上又多出来的血迹,便试探问:“是否有人来了?”
“王爷如何知道?”龙奚兰放下手里的剑,将铜质的水壶,放在火焰上面烤。
李淮面色未变,似乎对此,早有料及。
“本王接到消息,白夜门门主白夜,以及其门徒就藏在这红金山上,到了之后,也确实遇见一群黑衣人,本王当时未有多想,追赶那自称是白夜之人,上了这风雪顶,结果却遭遇了埋伏,才导致天字队全部葬身于此。”
龙奚兰有一时疑惑。
埋伏?天字队的人,无不死相惨状,是何样的埋伏,会被邪魔之气覆盖?
而如今,天字队十二人的尸身,更是凭空消失了,她没赶直接将这件事告诉李淮,怕他接受不了!
因为那些尸首的原因,确实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围。
“你水壶里面装的是什么?”李淮疑惑的问,因为她看到那壶嘴上,有其他颜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龙奚兰没有看他,就回了一个字:“血!”
“你和来人交了手了?”李淮赶忙问。
她应声点头回答:“嗯,这壶里就是那个人的血!”
“你要用这血做什么?”
杀了人,收集了尸身上的鲜血,用火烤热了做什么,这实在令人费解。
“王爷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其他的生灵?”龙奚兰看壶里的鲜血差不多快沸了,用剑挑过来。就朝前面山洞走去。
李淮站在原地没吭声,她就停下来回头说:“劳驾王爷帮我举一下火把!”
李淮没有多想,从火堆里拿了一块还在燃烧的木头,跟着她朝前走了两步。
看她用树枝,在地上涂涂画画一通,不知她做这些有何用,他也没有问。
这样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她终于做完了,这整个山洞两边的岩石上,已被她全部画满了!
接下来,她就等。女他庄扛。
时间在流逝,他们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其实,你不必陪本王留在这里。”李淮终于在沉默里,说出了这句话。
他知道,李权今夜引他入山,是要在此了了他的性命,外面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不见他的尸体,这些人绝不罢休。
他不知道,王府卫还剩多少人,就算剩了人,上来救他也是凶多吉少。
他现在受了伤,伤口在腹部,不算要害,却也不轻,若再用力,必定会挣开。他如果要下山,会连累了这道士小哥,而这道士看起来身手还不错,没有他的拖累,也许能安全下山。
李淮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紫虚合不是他的手下,不必要为他卖命。
龙奚兰听见他这话,只是将目光移到他脸上,未有回答。
接着,就听见他又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要是有酒就好了!”
想到也许会葬身此地,能在死前,与最后救过他的人畅快喝一杯,也是好的。
龙奚兰听见他说这个,立刻转身往里面走去,她往堆放材木的地方翻了翻,发现了一块打磨过的石板,把石板揭开,里面竟然真有一壶好酒。
她刚才生火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石板,当时要给李淮处理伤口,也就没注意看,现在发现里面真有酒,倒有些诧异起来。
她瞅着那石板上的细微花纹,更觉不解。
小时候她时常会跟着龙父去山上打猎,在他们北风山的老林子里,记得那年她才十岁,第一次和父亲进山,父亲建了一个木屋,上去一住就是半个月,她父亲就是个贪酒的人,无酒不欢,于是每次上山,都会带上一些美酒酒,为了更好的保存这些酒,龙父就会挖出一个洞,将酒藏进去,并用一块石板封死,等到来年他们再进山,便把沉藏了一年的酒拿出来痛饮一番。
龙父藏酒的石板就是在山里轻手打磨的,她那年去的时候,看父亲打磨得好玩,就拿出父亲给她造的那把小刀,在石板上,刻下了几行字。
茫茫酆都中匆匆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朱罪魂身随香云幡,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这是破地狱咒语,龙奚兰当时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将此咒扣在了那石板上。
但那远在北边的北风山上,为何此刻她手里拿的这块石板上,也有相同的一段破地狱咒?而且看这字体,还真像是出自一位十岁孩童之手。
前有紫虚元冒充她,拿了她画的封界符做法事,现在这情况?莫不是紫虚元那臭小子实在闲得无聊,去北风山上,拿了一块石板过来,还备上了这么一坛美酒?
“真有酒!”李淮看见那洞坑里的酒坛,眼睛一亮。后又发现她瞅着那石板出神,便问:“这酒有问题?”
说完,就解开坛塞,里面的酒香飘出,他闭眼闻了一大口。“好酒,就算真有毒,也值了!”
他当即抱着酒坛就大喝了一口,长舒了一口气,再次叹道:“这酒真好,也不知是何人在此,藏下了这个!你喝吗?”
龙奚兰点了点头,李淮就将酒坛递给她。
她拿来闻了一下,确实是好酒,也没有多想,大口灌下。
“看不出来,你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