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不管自己有没有能力杀死李淮,她持剑飞奔冲了上去,龙凝珠之力凝聚在剑身上,剑气像一条巨龙,随着她身体移动而向敌人飞扑过去。
然而那敌人却始终保持那孤傲姿态,纹风不动的等着她,她的长剑,便毫无阻拦的插进了李淮的胸膛,有来自他身体的鲜血气息,扑鼻而来,奚兰握着剑柄,惊愕地望着他。
在刺这一剑前,她带着满满的怒火杀气,但在这一剑之后,她的心又被另外一股强大的矛盾感冲击着。
“为何不躲?为何不躲?”她剑柄未丢,无措的连问了两遍。
李淮眸眼垂视着她,沉沉说出两个字:“如你所愿----”
“王爷!王爷!”季锦画不知何时醒过来,看到这一幕,惊慌失措的从厢里冲过来。
奚兰同时听到有好多人朝这里奔来,她大脑一片混乱,望着李淮身上的伤,季锦画已来到了她面前,手里也拿着一把长剑,直直的指着她,她看到对方那张同自己相同的脸,心中一紧,再转头去看李淮,突然想到自己是谁。
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应立即逃离此地时,周围已被铁甲王府卫围得水泄不通。
她的脸颊,瞬息间在火光中被照得清清楚楚,她心里有一丝害怕,害怕这些人看清她的脸,而此刻这害怕在所难免的实现了,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的面容,她也看清了这些熟悉的府卫脸上的震惊与不解。
她行刺他们的王,是的,剑此刻还插在他身体里……
“王妃!”人群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人拨开其他王府卫的身体,到了最前面,是严明。
他一眼就认出了身穿夜行服的人是奚兰,那声‘王妃’就这般脱口而出。
一些人明白了,一些人还不甚其解。
有两人上来,想将受伤的李淮扶下去治剑伤,被他两臂挥开,他身上那霸者之气丝毫未减,但剑伤却也影响了他冰冷的容颜。
严明一下子跪在了他面前:“王爷,王爷求您放过她吧!王爷!属下愿以自身性命替她!”
凭他们对那冷酷王爷的了解,谁敢刺他一刀,必定是千刀万剐的。
可现在,刺他一刀的人是他敬重的王妃和朋友,他想都未想,就跪了下去,这一跪,便是主动为自己引来杀生之祸!
奚兰不愿严明为她求情,更不愿看见那忠诚的傻小子这般祈求的模样,眼角不禁因此泪影闪动,但她强忍着飙泪的冲动,等待着那个人要如何发落于她。
“放了她!”
三个字从李淮口中而出,这是全部的人没有想到的,季锦画不解地看向他,“王爷,她想杀你!”
他冰冷的眸光扫过来,这命令任何人不得违背。(
王府卫们全部散开,奚兰周围空旷了,她看着李淮的脸,咬紧牙关,又看了看地上的严明。
“等一等,将东西交出来……”季锦画不傻,被她击晕,自然知道她是来偷舍利的。
但此刻的情形,越发让龙奚兰看不透了!李淮竟然让她刺了这一刀,也知道她身上有舍利,却肯放她走,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她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周围无人阻挡她的路,她已顷刻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出了王府,她奔跑在金陵无人的街道上,想到自己刺李淮那一剑,他那双深邃眸子里投射出来的暗光,就混乱不堪。
数日的风平浪静过后,奚兰再也没有一丝紫虚元的消息,更没有听说过关于李淮的事,那夜她伤他不浅,一般人是绝不可能承受那一剑的。
她在京城里徘徊这几日,一直在尝试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迷茫中变得颓废,整日以酒消愁,却愁更愁。
一日,机缘巧合下,她到了一家艺楼,竟遇见了一位绝美的女子,此女身着粉色薄纱,如仙女下凡般,在舞台上跳着一曲倾世之舞,引得楼中宾客目不暇接,鸦雀无声,所有人的魂儿都被这女子给勾走了!奚兰放下手中的酒坛,看女子一舞完毕,便跟了上去。
却也是此刻,几名大汉先她一步,到了女子身前,问候道:“天骄娘娘,近来可好?”
天骄斜视看了几人一眼:“你们不去找那害白夜的龙奚兰,到老娘跟前来作甚?”
“此时确实与那妖女有关,还希望天骄娘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天骄眉毛一挑,“找到那妖女了?”
对方点了点头,天骄气势上来,“此妖女身上有龙凝珠,要对付她,只怕还要你家老太岁出马。”
“天骄娘娘不必担心,老太岁已出关,现在就在城外往西九星村!”
天骄似乎有何顾虑,但想到为白夜报仇,便没有多想,立刻收拾一番,跟着几人出了艺楼。
奚兰藏在人群里,看着天骄跟着这些人离开,颓废了数日的精神,立刻就被调动而起,这些人与当日将紫虚元请走的是同一拨人,而他们口中,口口声声说是有了她的消息,她很显然,人还在城里,也就说明,必然是这些人对天骄说了谎,她似乎闻到了更深的阴谋气息,就此带着困惑,悄悄跟了上去。
这些人用马车将天骄接走,奚兰骑着马远远跟着,在城中好跟,但出了城,在管道上人变少了,她只好刻意拉开一段距离,直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