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觉得与本主抗衡确定有那实力?”流无情闻言缓缓转过头來,眼底闪烁着的是嗜血的冰冷,“一个与本主无任何关系的人?是生是死?与本主何干?”
段之臣把流无情说的每一个字听得仔细,听进了心。
一双黑眸似信非信的望着流无情,是自己的幻觉吗?还是她听错了?
她的生和死真的与他无任何一点关系吗?
不…..
不可能?
她一定是听错了,他说过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她就是他的命。
宽敞的宫殿之中,根本无人去注意到段之臣脸上的表情,雪静死了,除了她自己说自己是段之臣,根本没有人发现她就是段之臣。
站在流无情旁边的洛海星却沾沾自喜的扬眉抿笑,仿佛对流无情说出的话甚是满意。
东方邪一面上没有一点儿愤怒的波动,眼底如同覆上厚厚寒冰,唇角则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妖魅的启唇道:“流无情,你果然无情。你可要记住今天你说的这一句话,千万不要后悔。”
流无情狭长的黑眸,像墨玉的瞪着东方邪一的那张蛊惑妖魅的脸,唇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本主从未对自己做的任何决定后悔过。”
为了解药,为了她能活下去,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东方邪一面颊一黑,沉声道:“她就是一个傻瓜,竟然会相信你。流无情,你一定会后悔的。”
流无情身子一僵,面色不改,心底深处却深深的一疼,面颊一黑,长袖中握紧拳,脑子里却浮现出那张绝美傲气的脸,是那么美,是那么倔。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牵动着他的心?他那么爱她?怎么会不在意她的生死呢?
或许,只有她,能够让他觉得,这颗心,是活的,是会跳动的,也是会温暖的。
不过依他对雪静的了解,她不会动段之臣,至少有她在手里,雪静的命活得更长一点。
他没有回答东方邪一,他做任何决定,都不需要人理解,认同。
突然,殿外身穿一袭紫蓝色锦袍的寒祈睿大步走进来,紫蓝色的锦袍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他站在殿中正中央,望着流无情,深沉的眼眸,冰霜慢慢散开:“她已经安顿好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流无情闻言黯然点头,而站在高台上的寒匀枫亦是脸色一变,冷眸如同利剑扫台下所有人,最后落在流无情身上,眼眸中掠过一丝黯然,眼睛一眯,猛地从高台上走了下来,一步步缓缓走近流无情与寒祈睿,望着他们两个人。
声音还是那么柔和儒雅:“今天是我的大婚之日,我的两个哥哥却送我如此大礼。”说到这,寒匀枫扬唇讥讽的笑,笑得那么凄然,孤寂。火红帝王大婚锦袍,两手一摊,扫过已中毒昏迷不醒的众百官,还有殿内清醒的几人心猛然抽痛。
眸光深沉,看着流无情那张俊美冷酷的脸,失望的开口:“我从来就不屑做这个皇帝,从来就不喜欢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位,从来都不喜欢一个人在孤独的空房间里忧郁的一整晚都睡不着觉。”说着,寒匀枫收拢自己的手,慢慢解开自己身上穿着火红锦袍。
流无情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寒匀枫这样的表现让他觉得惊讶?他就不反抗吗?
对于寒匀枫这样淡然伤感的表现,殿里的人都充满震惊,疑惑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寒匀枫脱了衣服后,感觉是那么轻松,是那么自在。
抬眸望着远处站着的周贞霆,眉眼弯起,一身雪白的里衣,衬托出他温柔儒雅的脸,像脱离凡尘世俗的圣人。
周贞霆蹙紧了双眉,狐疑的看着寒匀枫,愤怒的吼出声来:“皇上…….”
寒匀枫面色平淡,摆了摆手:“我累了,不想去争什么?夺什么?这个天下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一种束缚。要是周陶醒来,就替我对她说一声,对不起,我辜负了她。”
周贞霆闻言愤怒不已,却怎么也想不到寒匀枫说出的话让他竟然没有反驳的力气。
段之臣怔怔的站在原地,听到寒匀枫的话,她也淡定自如,对于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一点也不好奇,只是处于现在这样的局势?他又能改变什么?
流无情?你真的要这样逼他吗?
寒祈睿面色冷淡,对于寒匀枫的话他纹丝不动,赫赫威严道:“既然皇上无心治理江山社稷,那请交出玉玺,退位让贤下诏书。”
寒匀枫缓缓从里衣里面拿出玉玺,递给寒祈睿,双眸幽深的望着他:“诏书和玉玺可以给你,把父皇放了。”
寒祈睿从寒匀枫手里拿走玉玺,眉头微微挑起?玉玺他竟然带在身上,难道他已经猜到今天……..他们会对他下手?
在寒祈睿心里,他一直以认为寒匀枫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而此刻,他却觉得寒匀枫是那么冷静,是那么淡然,淡然到让人感觉到可怕?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寒匀枫是个怎么样的人?
面临今日这样的局面?他表现出来的平淡,让人匪夷所思。
他不应该着急和愤怒吗?
不应该恨他吗?把他逼到如此地步。
流无情怔然看着寒匀枫那么轻易就交出玉玺,唯一的条件竟然是为了那个男人。眼底掠过一丝错愕,他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寒匀枫居然还那么冷静,眉梢的寒霜愈发森冷,眯起的凤眼里,是能看穿一切的通透、犀利。
“本主可以放了那个男人,但你得坐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