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便是为德盛楼选址的日子,这日,在德盛楼坍塌的地方,钦天监众人在张福常的指挥下建起占星高台。
高台耸立,让过往的百姓议论纷纷。
是日夜里,钦天监群臣汇集于高台之上,熊轩立于高台一侧,一番朝拜过后,观星仪式正式开始。
张福常带着钦天监众人纷纷观星,边观测边讨论记录。熊轩看着众人忙碌而不解其意,只能坐下等着结果。
观星还在进行,而同一时刻,方媚儿和楚冰则悠然的坐在若水仙阁的仙阁雅园中,彼此依偎,欣赏夜色。
方媚儿浅笑嫣然,对着楚冰直叹:“今儿的夜色可真好。”
“月色醉远客,山花开欲然。如今的夜色倒是让媚儿沉醉,只怕有些人则要为此烦忧了呢。”楚冰坐在方媚儿旁边,半搂着她笑着问道。
“嘿嘿……”方媚儿嗤笑两声,挣扎着从楚冰的怀中起身,双手挽过他的手臂道,“子凌博文广识,一眼就看出了这星相的端倪,是不是?”
楚冰微微一愣,而后用手轻轻捏着方媚儿的鼻子,满是宠溺。半晌他才抬头仰望星空,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轻轻道:“媚儿给我戴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本公子若说看不出来,岂不让你笑话。”
“那是,连我都懂的事,你怎么能不懂。嘿嘿……”说着方媚儿又依偎到楚冰的怀里。
美人投怀送抱,楚冰自然开怀。
闻着淡淡花香配着美人香,楚冰有些陶醉。宁静的夜,宁静的心,宁静的日子,才是他颠沛流离、血雨腥风的生活中最期待的归宿。
“媚儿希望将德盛楼建在龙城东侧,可有十足的把握?要知道圣上也不是个盲目行动之人,夜观星象就能说服他?”楚冰长叹一声,才缓缓问道。
方媚儿的抬起小手,抹平楚冰蹙起的眉头,笑道:“人道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若是真想保得其位,不谋其政又怎么行?张福常作为正史,若不能给圣上一个满意的答复,丢了官位是小,丢了性命才是大事。他又怎么会拿他的脑袋和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听到方媚儿的话,楚冰轻轻点头,不再言语。
楚冰知道,张福常既然向熊轩请缨,接下此事,便已经有了观测的能力和把握。况且天象明朗,可谓天遂人愿。
楚冰和方媚儿淡淡含笑,在这宁静的夜色中相互依偎,享受着静谧和祥和。
而张福常等人的观测已经渐渐接近尾声,众人意见汇总后,张福常才带一袭人躬身来到熊轩身前。
“圣上,臣等已经有了结论。”张福常小心翼翼道。
“哦?”听到张福常的禀报,熊轩眼睛发出光芒,他心下知晓这次换址利弊皆有,但天意不可违,怀着对天神的敬畏之心,熊轩急忙道,“张大人快快说来,天象如何?”
熊轩问的匆忙,张福常亦不敢耽搁,急声道:“回圣上,臣携钦天监众人观测星相,发现与半月前大不相同。之前白虎神下的奎木狼莹莹发亮,奎宿属木,寓意天之府库,主吉,正所谓奎宿值日好安营,一切修造大吉昌。”
“哦?若是如此,为何吉昌之下,还会有奸人作祟,至我德盛楼塌一事?”熊轩冷声问道,如此天象与实际不合,让他费解。
张福常不慌不忙道:“正所谓相生相克,变换无常,数日前凤城青衣教作乱,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本就不安。加上星宿变换,奎木狼星的闪耀之势早被昴日鸡的发乌之态所掩盖,常言道西从卯,西为秋门,一切已收获入内,便是关门闭户之时,昴宿多凶,才有此番纷扰。”
熊轩点头,虽不擅长五行八卦,星宿之术,但也略有耳闻,如此一说熊轩还是明了知晓的。故而出言又问:“那你且说今儿星相如何?天可示意何方为吉,宜为建楼之所?”
“回圣上,你看,星宿轮回,今儿月朗星稀,但却可以见到东方氐土貉一星明亮非凡。据《史记》记载:‘氐,东方之宿,氐者言万物皆至也。’氐宿是东方第三宿,为苍龙之胸,万事万物皆了然于心。重中之重,为大吉之照。”
听到张福常的话,熊轩神色微凛:“氐土貉为东方星宿,张大人的意思是天示东方为建楼宝地?”
“正是……”张福常如若不觉熊轩冷色,正言道。
“张大人不会不知,东方乃龙城皇都重地,朕的皇宫坐落于此,如此大兴土木,张大人认为妥当?”熊轩问道,心内想的却是若德盛楼塌确乃天灾,祸楼东移,只怕会祸延京都,正衬了青衣教所谓流言。
这不是熊轩愿意承认的,但他却不得不多此一番思量。
张福常这才做恍然大悟之状,俯身跪于高台之上,高声道:“圣上,正所谓天意不可违。历代佛寺选址极为考究,选址均为上好宝地,结合易经、风水,坐东南,向西北,后靠山,前傍水。凝结天地之气,山朝水抱,旺运之期绵长,香火才能旺盛。如今星相如此显示,且东方为天子脚下,隆恩凝聚,臣等才推算为最好去处。”
听到张福常微微道来,熊轩才稍稍安心,盯着张福常问道:“天赐法旨,即便朕为天子,也不敢不遵。你且细细说来,这龙城东方哪里最适合兴建德盛楼?”
张福常低眉叩首道:“圣上英明,臣已经在观测星相之时,对东城地域形势和诸位大臣做了较量,臣等皆认为皇宫后方紧邻之地最适合修建德盛楼,且不说山环水抱风水尤佳,就光凭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