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看了阮老爷一眼,淡淡的道:“父亲还有心情管说什么,家里的这一摊子事还扯不清呢,您方才不是说这些事要交给您来办吗?您打算怎么办?”
阮老爷被凝烟噎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瞪了一下,没一会又蔫儿了下来,垮着肩膀道:“既然老太太已经把这些事都交给你了,那你就看着办吧!”
“这可是爹说的!”凝烟冷笑一声,她等的就是阮老爷的这句话,也不管他了,转身在罗汉*上坐了了下来,扬声道:“把府里的几位姨娘都请过来,还有明禾,去看看大夫给她上完药了没有,告诉她,这件事由我来办,问她可能前来说几句话!”
“这件事跟她们有什么关系?”下人们还没有应声,阮老爷便开口问道,见凝烟皱着没有望了过来,脸上僵了一下,感觉自己这个爹做的实在是没有面子,赌气站了起来,愤愤的往门外走去,随便凝烟怎么办好了。
凝烟也不管他,让人去把几位姨娘都请了过来,明禾听说凝烟要过问此事,也不让大夫上药了,就让人把她抬了过来。
燃着加了桔花的檀香中,阮府的三位姨娘垂首坐在东院明堂的椅子上,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在这里有了一席之地,即便是占着阮老爷*爱嚣张惯了的媚姨娘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更别说是老实巴交的清姨娘和为人低调的红姨娘了,都紧紧的攥着衣摆,看也敢看一眼地上的明禾和已经被人搀扶着坐在椅子上的林夫人。
凝烟淡淡的扫了屋子里的人一眼,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成算,林夫人给阮凝香送巫师的事情,必定是中了人的圈套,表面看上去给她下套的人是明禾,可是凝烟心里很清楚,在明禾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或者几个人参与其中,而这个人必定是在眼前的三位姨娘当中。
“今日请几位姨娘来……”就在屋子里的人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凝烟终于开了口,一脸严肃的道:“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大姐姐在宫中暗施厌胜之术,被皇上发现了,如今已经被灌入了天牢,你们应该知道厌胜之术在大秦是个禁忌,别说是宫中了,就是在民间做这样的事情,也会被官府捉拿,皇上的震怒是可想而知的,虽然现在宫里的人还没有来,可是我们也不得不做好应对的准备,原本这事应该是由老夫人来跟你们说的,可是眼下老夫人身子不适,父亲又不想管此事,至于母亲……”凝烟冷冷的看了林夫人一眼,“反正这么多原因下来,也只有我这个还未出嫁的女儿来管这件事了,可是我想问问你们怎么看。”
“有这样的事!”清姨娘听完凝烟说的话脸色顿时苍白如纸,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凝烟。
“姐姐可真是好家教!”媚姨娘狠狠的望向林夫人,“厌胜之术,姐姐是想让我们都跟着一起送死吗?你倒是只有一个女儿,就算是死了,还有个外孙女在宫里做公主,你可有想过我的明阳,他是老爷的儿子啊,你是想让他给你们陪葬吗?”
媚姨娘显然是已经听说了阮凝香在宫中暗施厌胜之术的事情,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了,一等凝烟开口就迫不及待的对林夫人讨伐起来。
“哼!”林夫人看也没看媚姨娘一眼,如今她也不用佯装柔弱了,因为她知道就算皇帝不会要她的命,凝烟也不会放过她了,她现在坐在这里,只是想看看凝烟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再一个,就是想看看害她的人到底是谁!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反正也要死了,我要跟你拼命!杀了你,我死也甘愿了!”媚姨娘被林夫人的态度刺激了,说着就尖叫着朝林夫人扑了过去。
媚姨娘的动作快,林夫人身上有伤,又没有想到她敢在这里对自己动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吃了她两巴掌,脸上被她长长的指甲抓的生疼,还来不及看看是不是被抓破了,媚姨娘又拽着她的头发拉扯起来。
清姨娘和红姨娘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拉架,顿时一向清静安宁的东院明堂闹了起来,媚姨娘和林夫人厮打哭叫的声音,清姨娘和红姨娘劝架的声音,还有一不小心撞倒了矮几,打翻了茶碗的声音响成一片。
那边打的热闹,凝烟却坐在罗汉*上一动也没有动,也没有示意丫鬟们动手把她们拉开,就像看戏一样看着四个女人推来拉去打成一团,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看的正是一出闹剧一般。
“夫人……夫人……媚姐姐,你放手把,夫人的头发都被你扯掉了!”清姨娘看着林夫人的头发被媚姨娘拽在手里,拉得连头皮都鼓了起来,知道她下了死力,生怕她把林夫人的头发连带头皮都扯下来,心急的叫道。
“我不止要扯掉她的头发,我还要扯掉她的脑袋!这个丧尽天良的臭女人,她竟然敢害我的儿子,我要跟她拼命!”媚姨娘嘶吼着道,手上的力气更大了,疼的林夫人尖叫了起来。
“媚姐姐,你不要担心,不是还有老夫人吗?有老夫人在,她一定不会让咱们家,至少不会让明阳少爷和明朗少爷出事的,阮家还要靠他们传承下去,你就先放手吧,夫人快受不住了!”红姨娘吃力的掰着媚姨娘的手着急的说道。
“死不了,可是明阳的前程呢!他明年便要考科举了,除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怎么能好好的读书,怎么能在朝为官,皇上还有用阮家的人吗?”媚姨娘哭喊着说道,越说越伤心,手上一个用力,在林夫人痛苦的叫声中扯掉了她一把头发,好像不解恨一样,一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