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大概是怎么回事,凝烟也没有再问了,一路安静的到了阮府门前,阮府的大门开启,早就在等着她了,一见殷烽淩也跟着过来,门房的阮府老人连忙让人进屋报信,殷烽淩和凝烟还没有走到二门的时候,阮老爷就亲自迎了出来。 [
“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向清高的阮老爷以前在见到殷烽淩的时候至少还保持点读书人的矜持,如今连这点矜持都没有了,又是点头哈腰又是拱手行礼,苦着一张脸道:“那件事想必王爷也听说了,王爷能陪着凝烟回来,老夫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惭愧,惭愧啊!都怪老夫教女无方,老夫都无脸见王爷了!”
殷烽淩看了凝烟一眼回了一礼,淡淡的道:“阮老爷不必如此,凝香是接了老夫人的令回来的,现在还是先去老夫人那看看吧!”
“说的是,说的是!”阮老爷说着下意识的看了凝烟一眼,知道殷烽淩这个时候能到这里来,都是托了凝烟的面子,以前老夫人说以后阮家说不定还要靠凝烟,那时候他只是不相信,现在看来老夫人还是有远见的,想到这些,阮老爷看着凝烟的眼神也多了些温情在里面。
可是凝烟现在对他的所谓温情早已不抱希望,父女之间的温情若是要用某件事来激发的话,那就太假了,微微扬了一下头,凝烟看也没看阮老爷一眼,抬脚就往老夫人的东院走去。
还没进东院的垂花门,姜嬷嬷就迎了出来,给殷烽淩,阮老爷和凝烟见过礼才一脸担忧的对凝烟道:“二小姐你可回来了,老夫人正等着您呢,茯苓小小姐怎么没有跟着回来?”
“家里有事,她一个孩子家来了还要看着她,还不够麻烦的,我让王府的教养妈妈看着她了。”凝烟说着已经拉着姜嬷嬷的手紧了院子,跨过门槛的时候却楞了一下,东院前坪的里除了逢年过节,还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的人,放眼望去,都是各院的管事丫鬟,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老人,聚在一起朝这边看过来,低声说着什么,显然不是府里的人,要不不敢这么放肆。
“这是族里派来打探消息的。”姜嬷嬷在凝烟耳边轻声说道,冷笑了一下:“阮家族里的那些人势力的很呐,咱们家落魄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济,老爷刚靠上状元,立马就变了脸,送粮送米,这回咱们家又遭难了,他们怕被连累,刚到了消息就派人来打探了,这些都是族里那些有头有脸人家家里的老人,怕老太太不给那些生面孔面子,连这都想到了,只可惜老太太依然一个也没有见!”
阮家族里的事情凝烟多少也听老夫人说过,皱眉看了一下那些人,那些人见状忙愤愤会比她的视线,凝烟心里很清楚,他们现在忌惮的不过是她身边的殷烽淩而已,红唇微微一抿,侧身对姜嬷嬷道:“这大热天的,让人在外面等着总是不好,让人领他们到花园子里坐着,好茶好饭的伺候着,旁的什么也不许对他们说,等老太太发话再送他们回去。”
姜嬷嬷愣了一下,立马明白了凝烟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点头应了声是,就带着两个丫鬟朝那些人走了过去。
“这些不要脸的东西,打发了走便是了,还留在府里做什么!”阮老爷却不明白凝烟的意思,气哼哼的说道,全然忘记了自己风光之时刻意在族人面前小人得志的样子。
“那可不行!”凝烟轻声说道,也不解释,见站在台阶上的殷烽淩看了自己一眼,抬脚和他一起上了台阶。
紫鹃早在门口候着了,见凝烟和殷烽淩上来连忙打起了帘子低声道:“王爷,二小姐快请,老夫人已经等急了。”
凝烟轻点了一下头,低头走了进去,一抬头就看到老夫人背靠着大大的姜黄色松鹤靠枕半躺在罗汉*上,听见自己进来,慢慢的转过头来,脸色依然红润,只是气色大大不如以前了,忙上前半跪在罗汉*前一脸忧心的道:“祖母,您这是怎么了?头又疼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凝烟问了这么多,老夫人只是看着她淡淡的笑了一下,便抬头望着殷烽淩一脸歉疚的道:“有劳王爷跑一趟,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不孝女,还有那个女人,老婆子真是……”
“这是跟老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夫人又何须自责。”在殷烽淩眼里,老夫人一直都是个明事理的老太太,他和凝烟的事情也多亏了老夫人,他对老夫人自然也多了一份亲近,说话的时候语气难得温和了一些。“况且,这也是本王应该做的。”
老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给殷烽淩让了座,又让人给他沏了茶,话音刚落,就皱着眉头咳了起来。
凝烟闻言抬头看了殷烽淩一眼,情绪有些复杂,见老夫人咳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忙起身在她身后拍了拍,抬头望着走过来的紫鹃问道:“可请大夫来看过了?”
“请了……”紫鹃把手中的温水放在凝烟的手中,视线在殷烽淩的脸上瞟了一下。
“请的是奚太医!”什么也不知道的阮老爷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奚太医就是奚婴溢,当年奚婴溢给皇帝治病后就进了太医院,为了此事,奚老大夫扬言跟奚婴溢决裂,也没有让他改变这个决定,可是自此以后,奚太医的名声就在大秦响亮了起来,甚至压过了奚老大夫,阮老爷这么说其实也是在跟凝烟示好,他知道在阮府,凝烟最在乎的就是老夫人。
凝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