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没有说话,脸色依然不好看,却少了一些之前的凌厉,皇帝的话对她来说还是有些触动的,加上皇帝现在身子已经不行了,想到最亲的人即将离自己而去,是人都会感觉到一些感伤,大长公主虽然冷漠,却也感觉到了,想起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她觉得委屈,可是一想起皇帝说的话,想起他虽然没有给她足够的回报,却也从来不曾亏待过自己,终于送了口,慢慢的点了点头对上皇帝的视线,轻拍了拍他的手道:“皇帝既然已经把话说道这里,那本宫也无话可说了,就按皇帝所的办吧!”
“多谢皇姐!”皇帝的心头大石终于落了地。
“本宫还不是为了殷家,为了大秦的江山!”大长公主望着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外人看来是因为皇帝太过急于立太子,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是因为那些不甘,慢慢的站起身来,大长公主帮皇帝把锦被拉好,道:“皇帝还是多休息一下吧,本宫也该回去了。”
皇帝点了点头,看着大长公主走出室内,这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大长公主刚走,他又睁开了眼睛,唤了曲公公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曲公公一直伺候在皇帝身旁,从皇帝登基开始,对皇帝的性子也摸的八九不离十,知道他这么时候叫只进来一定是有事让自己去办。
“奚大夫进宫了吗?”皇帝问道。
“回皇上话,奚大夫刚刚已经进了宫,正在皇上给他安置的丹房里,皇上是要见奚大夫吗?”曲公公问道,见皇帝点了点头,忙转身退了出去,不过一会,奚婴溢便跟着曲公公走了进来。
“起来吧!”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奚婴溢,乌黑的头发如黑云一般,挺拔的身姿让他钦羡不已,想当年他二十来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而今却……暗自叹了口气,皇帝也知道生老病死是凡人逃不过的命运,即便自己是皇帝也没有办法,开口道:“起来吧,曲理你出去,我有话跟奚大夫说。”
“是!”曲公公答应了一声,抬眼看了奚婴溢一下,转身退了出去。
“皇上唤草民来,可是有事要问草民?”曲公公出去后,皇帝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奚婴溢站在他的面前,不知他是不是要自己先开口,半晌才试探的问道。
“你很聪明。”皇帝看着奚婴溢,道:“像你这样年轻的年纪,在医术上便有这样的造诣,真是难能可贵,若是朕早些时候认识你,或许身子就不像现在这样了。”
“皇上谬赞了,对于医术草民也只懂得点皮毛而已。”奚婴溢低头回道。
“是你太谦虚了,连太医院的那些老头子都拿朕的病没有半点办法,你却能把朕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可见你的医术的确在他们之上,他们却是大秦最好的大夫,所以你不用谦虚。”皇帝脸上有了些笑意,“朕今日让你来,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皇上请说。”
“朕的病,到底还能不能好?”皇帝迟疑的说道,眼睛紧紧的盯着奚婴溢。
奚婴溢眉头微微一皱,想了一下才道:“请恕草民直言,皇上的病是积劳成疾,心火积于五脏所引起,又长期服用药物,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这一点都没有错,皇上用药来压制病症,病症的确得以缓解,可是身子的亏虚却是弥补不回来的,以至于身体和药的毒素积于肝部,又由肝部发于五脏,其实是一种恶性循环。”
奚婴溢说着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的脸色并不是很难看,才接着道:“现在换上的心脏和肺部都已经受到影响,所以昨晚发病的时候才会来的那么凶猛,若不能及时用药的话,一旦心脏骤停,换皇上只怕……”
“你的意思朕明白了。”皇帝没等奚婴溢说完便开口说道。
“请皇上恕罪!”奚婴溢忙道。
“不干你的事。”皇帝摆了摆手,脸上虽然刻意想做出一派轻松的样子,可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谁又能轻松面对,好在皇帝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知道不能改变的事情他也不再强求,又问道“那你说朕还能活多长时间?”
“这……”奚婴溢有些迟疑了。
“照实说,朕让你来就是让你来说实话的!”
“是!”奚婴溢应了一声,道:“皇上的病已经拖了太久的时间,只怕……”
奚婴溢没有说完,可是他想皇帝应该明白他的意思,皇帝的病已经不能根治,体质已经坏了根本没办法弥补,正常来说活不过一个月,只是他不能说的这么直接,只能委婉相告。
皇帝的脸色又难看了一些,索性问道:“朕也知道是活不了多久的了,你说吧,具体还有多长时间。”
奚婴溢知道躲不掉了,深吸了一口气道:“最长不过半年!”
“半年,那就是不能……”皇帝喃喃自语,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朝奚婴溢挥了挥手。
奚婴溢忙低头行了一礼,慢慢的退了出去。
奚婴溢走后,皇帝一直没有睡着,到天黑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天还未亮就又醒了,急急的把曲公公唤了进来。
隔天皇帝一连下了三道圣旨,第一道便是立五皇子殷睿暨为太子,第二道是在太子登基之前,把兵权一分为二,由严将军和冥王分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