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岂有此理,哪有未出嫁的女孩儿家自己出去住的!这话若是传出去外人要怎么看我们阮家,怎么看我阮晋元!你这个……”
“祖母,你看父亲!”阮老爷话还没有说完,凝烟就一头扑进老夫人的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
“你闭嘴!”老夫人瞪着阮老爷就是一句怒喝,转头又低声安慰凝烟,却怎么也劝不好,百般无奈之下也来了脾气,只是不是冲凝烟的,而是冲阮老爷和林夫人,让姜嬷嬷把凝烟拉起来搂在身边,一脸温怒的道:“好,我也看出来了,你们是不想看着我老婆子好的,明知道凝烟丫头是我的心尖子,还这样对她,罢了,我老了也不在这里碍着你们的眼了,明日便叫人出去寻房子,等过了年我就和凝烟搬出去住!”
“娘!这怎么行!”阮老爷急的站了起来,他是老夫人唯一的儿子,老夫人要搬出阮府,这是若是传出去,外面的人会说偌大的阮府竟然连老夫人都容不下,那他阮晋元还怎么做人,就是在朝堂上都抬不起头来。
林夫人也有些慌了,今日的事她的确动了小心思,因为她要报复老夫人,老夫人越是宝贝凝烟,她越是要让凝烟难堪,却没想到凝烟会来这一手,看来是她小看这丫头了,以前只以为她人蠢,现在知道她精明,却没想到她还有狡猾撒泼的一面,最重要的是老夫人对她的那一套都来之不拒。
若是以前,老夫人出去住她会是最高兴的一个,可是过了年阮凝香便要嫁去五皇子府,这个时候怎么能缺了老夫人在府里主持?说来说去都因为她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像这样的亲事,还是与皇家结亲,就是竭尽全力也办不好的。
想了这么多,却只是在一瞬间林夫人便做了决定,膝行到老夫人的脚边,泪水已经流了一路,抱着她老人家的腿哭道:“母亲,您千万不能这样啊,您若是搬出去住,老爷和我就真的不要做人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说的对,我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识没成算,连这几个孩子都护不住,害的凝烟又受了委屈,媳妇以后一定会谨慎小心,再也不敢出这样的纰漏,求您原谅我,原谅我吧……母亲……”
“祖母,求求您不要走,不要走……二妹妹……母亲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你突然不见了母亲都快急坏了,不愿意回府,一直在官道上等着,直到看到你和三妹妹才放心,母亲当时真是没有想那么多,才让奚家少爷送妹妹回来,妹妹你就看在母亲是无心之失的份上求求祖母不要走吧……二妹妹!”林夫人想到的阮凝香也想到了,哭求着说道,只是她求的目标是凝烟。
阮凝喜跟着跪在阮凝香的身边,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低头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却不知道是在笑谁,是毫无原则护着凝烟的老夫人,还是自作自受的林夫人和阮凝香,抑或是无能的阮老爷,只是不管是哪一方都与她无关,可是她也恨,恨这些都与她无关!
不管林夫人和阮凝香怎么说,凝烟都闭口不言,低头用帕子擦着已经没有的眼泪,哭原本就不是她的强项,今日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不甘心,眼泪好像也多了起来,一开哭就真的泪如泉涌了,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因为今日的事,那到底是为什么心里难过呢,她不知道。
“行了,一回来就哭哭啼啼的!”老夫人厌烦的看了林夫人一眼,转头示意阮老爷把她拉开,完全不计较最先哭的不是她们而是凝烟。
“母亲,儿子也听明白了,今日的事的确是芸儿想的不周,可是您看她已经认错了,还有香儿,过了年她就要去五皇子府,您怎么也要看着她出嫁不是,她可是您孙辈里面头一个,您忍心让她被人诟病吗?”阮老爷拉着林夫人让她站在一旁,自己弯腰低声下气的求着老夫人,视线一抬看了凝烟一眼,原想让她也帮着自己说几句话,见她一直低着头,也不指望她了,一脸期盼的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面无表情的紧紧搂着凝烟,其实她又何曾愿意离开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正是因为看不上林夫人,她才要好好的帮儿子看着这个家,可是凝烟受的委屈她也不能放任不管,不管怎么说,贝蕊儿她是当女儿养大的,然后让她嫁给了自己的儿子,凝烟在她的心里既是孙女又是外孙女,所以阮凝香他们才无法与她相比,两相权衡,都很重要,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老夫人不说话,凝烟就知道她心软了,再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见好就收凝烟还是懂的,抽噎了一下,抬头看了老夫人一眼,道:“祖母,父亲说的对,凝烟方才太任性了,没有想到大姐姐明年开春便要出嫁的事,凝烟不闹了,祖母也不要生气了,反正凝烟的名声已经不好了,多一事少一事也不会又什么改变……”
“胡说!你的品性难道我不知道吗?不许你胡乱诋毁自己!”老夫人黑着脸打断凝烟说的话,沉凝了一会,看了阮凝香一眼道:“罢了,今日的事既然凝烟不与你们计较,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有件事要跟你们知会一声。”
“母亲您说!”阮老爷松了一口气道。“不管是什么事,您说的算!”
老夫人瞥了阮老爷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挺了挺腰道:“凝烟尚未出嫁,一个人出去住的确不合规矩,可是她既然开了这个口,我这个做祖母的也不能不闻不问,这样吧,我在城外西坡那有一所宅子,连着城西一片两百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