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樊青露拜倒,面色平静的说道:“民妇何德何能?竟能劳动将军与太守大人如此褒扬?民妇做这一切都不过是奉了将军令旨行事而已,焉敢受此殊荣?”
刘琦不禁佩服这个女人的沉稳冷静,但还是对司马芝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司马太守,你把文告对大家宣读一下吧。”
“诺。”司马芝点了点头,然后取出来一份帛书,朗声说道:“《诗》、《书》之言女德尚矣。若夫贤妃助国君之政,哲妇隆家人之道,高士弘清淳之风,贞女亮明白之节,则其徽美未殊也,今有桂阳郡赵芳(赵范之兄,名字杜撰)妻樊氏妇,为人贤良淑德,秉性贞洁,劝导百姓,乐善好施,实为一方之楷模,本官忝为本郡太守,特命人于府前打造节烈碑,以示旌扬,每岁春秋赐粮百石,布五十匹。”
“什么?”听了司马芝的话,樊青露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因为汉代虽然不禁婚嫁,但是一旦被下令旌表,并立下节烈碑,就表明从此就是一方楷模,非但不能再嫁,就算与男子接触都会被人非议。她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子,如何能受得了这种煎熬?所以心中焦急,连忙上前,陪着笑说道:“太守大人,您刚才莫不是在开玩笑?”
司马芝的脸上古井不波,正色说道:“本官怎敢拿夫人的名声开玩笑?樊夫人如此贤良淑德之人,竟受坊间流言所伤,本官实在不忍,便为夫人立碑,以示夫人乃节烈之人,日后如有谁敢再造谣中伤,自有官府出面严惩造谣者,如此一来夫人之名自能彰显,也为我一郡黎庶做了表率。呵呵,前朝有秦皇旌表巴**清而修筑女怀清台;我朝孝宣皇帝于神爵四年诏赐贞妇顺女帛;孝安皇帝亦诏赐贞妇有节义谷十斛,甄表门闾,旌显厥行;今夫人再获此殊荣,实乃美谈。”
“司马大人,以上旌表节妇之事历来都是朝廷下旨,今大人虽为一郡太守,却也有点僭越吧?民妇如受此殊荣,岂不是犯了欺君大罪?”樊青露略一思索,连忙说道。
“呵呵,本官这次表彰本就非朝廷之意,而是本官以郡府名义所做的褒扬,作为一郡之守,本官这点权限还是有的,更何况,为了褒扬夫人之德,本官即便是受到朝廷责怪,也是心甘情愿。”
司马芝脸色如常,望了望樊青露,平静的说道。
樊青露一呆,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刘琦所愚弄了,连忙来到刘琦面前,流泪说道:“将军之前不是答应贱妾,要与贱妾共结连理吗?为何现今又反悔了?”
刘琦正色说道:“夫人请自重,现在夫人正被郡府旌表大德,如何能说出这番话来?更何况当时本将只是说过要考虑考虑,一定要给夫人一个圆满的解决之道,可是后来本将想到,夫人之计其实不妥,故又另想他法,后来与太守大人商议一番,都觉得这才是最佳的途径,可以真正彰显夫人的大德。”
刘琦笑眯眯地看着樊青露,缓缓的解释道。
“为何你说这是最圆满的解决之道?难道妾身的提议就不好吗?”樊青露面色苍白,低沉着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