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当天白天潘浚率军包围了泉陵城,目的主要是威胁对方投降,并没有下令攻城,所以局势还不是那么紧张,过了午后便收兵回营了,但是潘浚在临走时却留下了一句话:“明日正午之前,如不见开城投降,必定率军攻打,一旦城破,尔等尽皆性命不保。”
蒋琬却在城头上看得分明,敌方的主将竟然是自己的表弟潘浚,心中更加惊喜,暗道这一次真是天助我也,便默不作声的做好了筹划,准备献计取了泉陵。
当天晚上,蒋琬缒城而下,带着刘度写好的诈降书前往潘浚军中,自称是零陵太守派来的使者,有要事要见主将潘浚。
当侍卫将表兄蒋琬到来的消息报告给潘浚的时候,潘浚惊喜地说道:“表兄既来,大事谐矣。此次吾定当会生擒刘度,一举拿下整个零陵,为主公平定长沙和桂阳扫清障碍。”
潘浚口中的主公,其实是指刘琦,虽然荆州的大多数官员都直接称刘表为主公,刘琦为长公子,但是像裴潜、徐庶、于禁等亲信都是在私底下称刘琦为主公,这一是因为他们都收到了刘琦的赏识和重用,心中早已把刘琦作为唯一的效忠对象,二是刘琦作为荆州的长公子,自然会毫无争议的成为荆州牧刘表的继承人。
潘浚虽然多年未见表兄之面,但还是强行压抑住了想要亲自出去迎接的激动,命侍卫把蒋琬请进来。
蒋琬的脸上无喜无悲,缓缓走进了军营,对着潘浚施礼道:“下官乃是零陵太守刘度帐下的从事,奉命来见将军,献上降书,约定明日午时打开城门,向将军投降。”
潘浚命人接过书信,略略扫了几眼,便笑道:“表兄此来,莫非是考校小弟不成?小弟虽然愚笨,却也能断定此必是有人献计诈降,不知小弟说的是也不是?”
蒋琬呵呵笑道:“我就知道表弟一向心细,绝不会轻易上当,今日果然被我猜中,但是如若不联合愚兄,这一次表弟自然仍会成功,却也少不了一番损失,贤弟放心就是,明日生擒刘度,一切都在我。不过愚兄却有一事相求,还请表弟准许。”
潘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小弟知道表兄是要替那刘度讨得一条性命,但小弟也只能答应表兄,他不会被我处死,我还会尽力为他求情,但真正的决策权掌握在奋武将军手中,最终还是要由他说了算,不过小弟根据我家将军的性格分析,刘度应该还是有可能保住一条性命的。”
蒋琬想了想,知道潘浚说的也是实话,便不再多言,辞别了蒋琬,然后默默离去。
在返回泉陵之后,蒋琬将潘浚答应接受投降的消息告诉了刘度,刘度闻言心中大喜,便与李相密谋如何擒拿敌方主将,解决一郡危机,蒋琬虽然心中暗暗冷笑,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最后还获得了一个统兵掩杀溃散的敌军的差事。
蒋琬在回去之后,又暗暗嘱托心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与潘浚内外联手,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专等着刘度上当中计。
“刘太守,请你不要怪我,这都是大势所趋,就算我不答应帮忙,凭我表弟的优势兵力,也定能乘机攻占零陵,只不过是会造成一些损失而已,更何况,我这也是顺应了荆州的民意,保我一郡百姓少受战乱之苦,这一次我负了你,日后定当相报,更何况从另一个角度说,其实也算是救了你,不仅救了你的性命,更保住了你的名声,让你不至于成为一个为了一己私利而让整个零陵遭受战火的独夫。”蒋琬神色复杂的看着夜色,默默的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