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远都不会有止息,家里的外面的,没有哪里能不让人操心,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看着我那原本干净白皙的掌心,竟然多了这么多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纹路。——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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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湖回来,龙渊的面色一直沉着,却仿佛一如既往地处理着他往日的事物,密信和书笺一封封地送来,又整整齐齐地送出去,有条不紊,但是管家陈恩却感觉到了龙渊周身的低气压,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我现在就去看看方夫人如何了。”
龙渊瞥了他一眼:“你很闲吗?”
陈恩身子僵了僵,他毕竟是跟了龙渊十多年的人了,龙渊的语气虽然冻死人,但是胆识陈恩还是有一点的:“王爷,可是莫姑娘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可能莫姑娘也不自知,只要王爷示下,老奴自然会去提点她一二的。”
龙渊冷哼一声,合上手里的密信,又取了一份来看:“她配让我生气?”
陈恩又被噎了一句,终究无可奈何。
龙渊却瞥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是在故意刁难她?”
陈恩急忙道:“老奴不敢。”
龙渊放下手里的东西,沉声对陈恩道:“方家是第二次拒绝去江南商会关于莫相思私自太高利钱的议事了吧。”
陈恩正色道:“是。”
龙渊道:“刚刚的事情,定然已经有人看到了,你便放出风声去,说因为莫相思知道江南商会会因为她私自抬利的事情而挤兑方家,所以来找本王求救,却遭本王羞辱,逼得她羞愤沉塘,方家与本王势不两立。”
陈恩听着龙渊的话也是吃惊,但是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陈恩自然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王爷,此话一出,怕是莫姑娘会名誉扫地。”
“名誉?哼,连那个傻子都嫁了。她何曾想过什么是女子的名誉。”龙渊冷嘲热讽了一番,又道,“你去一趟方家,但是要小心别被人发现。你告诉莫相思,如果她不想前功尽弃。便不要再这么光明正大地进本王的王府。她不是江湖出身吗?武功都是白学的吗?琅襄王府,多少双眼睛盯着,江南商会甚至已经有人因为她第一次的莽撞而怀疑那批银子的出处了。”
陈恩恭谨点头。
龙渊叹了口气道:“田产就让她放手去做吧,尽量赶在第三次江南商会邀她议事之前。”
陈恩应着,正打算退下。
龙渊却有叫住了他:“等等……你再告诉她,中州和岐临国的仗三五年之内打不起来,绸缎庄的事情,也不用有所顾忌,只管去做吧。”
陈恩抬头看了龙渊一眼,眸间闪着异样的光:“是。老奴知道该怎么办。”
龙渊疲惫地放下了手里的密信,端起了一杯茶,看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不止不息。
莫相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方家松软的床上,除了有点累以外,喝的水都已经吐了出来,也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仿佛还有点恍惚的样子。可是这恍惚却完全是莫相思奇葩的脑回路里正在转着:看来溺水也不是那么可怕啊!小时候为什么一直那么怕来着?这和坠崖什么的比起来,也没什么额外可怕的。
况且西湖岸边的水如果不是下雨的话。还是很浅的,也不过没过人的大半个身子,即便是最近连日暴雨,那水也不过两米来深。莫相思也只是一开始跳下去惊慌失措。所以挣扎呛水,后来她竟然发现,自己只要站直了身子沉了底,跳一下就能上来。所以说,只是因为自己小的时候有心结,心理上恐惧罢了。
莫相思这么想着。竟然想再去试试,说不定就可以给龙渊把那块玉捞上来了,不过莫相思记得西湖底下有很厚的淤泥,想必找起来也会很麻烦。算了,不找了,反正龙渊说了,只要自己跳下去,他便帮自己的,他不会反悔吧。
正在莫相思纠结着的时候,却见前面方家管家急匆匆地来了,让锦儿传话说,有贵客前来探访。
方忠神神秘秘地将相思门的人都遣散了,连守在莫相思身边的傻子方金也被秀儿强拉着走了。锦儿伺候莫相思放下了帘子,毕竟现在莫相思刚刚沐浴,还只穿着寝衣,莫相思却嫌麻烦,可是方忠却不许,只让莫相思讲究着些,以免被人看低。
陈恩进来,看着方家礼节还算是周全,毕竟也是曾经的繁华富贾,气韵修养上还是不落下成的,至少和如今这些江南一夜暴富的粗野富商比起来,还是有几分底蕴。
陈恩隔着帘子向莫相思交代了龙渊的话,并嘱咐着:“夫人如果想按着您的计划进行,就必须让江南商会的人先放松警惕,所以暂时您还是先和王爷远着一点儿好,您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非要见王爷……”
“那不可能!我疯了,还去见他,哼!”莫相思嗤之以鼻。
陈恩却是苦笑:“也好。”
陈恩和莫相思将所有的事情都谈好之后,莫相思刚打算送客,陈恩却忽然道:“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莫相思挑眉:“你问。”
陈恩沉吟片刻道:“姑娘是不是哪里得罪了王爷。毕竟老奴跟了王爷这么多年,虽然王爷性子孤傲了一些,可是却极少会针对什么人,王爷会这么对姑娘,想必,姑娘定然是做了什么事,让王爷极其生气了吧。”
“我让他生气?!”莫相思一听这话就来气,差点直接从床上跳下来,“到底是谁他妈让谁生气?如果我真的哪里让他生气了,那太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