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女人……”撑着伞错过莫相思的时候,他呢喃了一句,唇角却不知为何带上了笑意,那笑渐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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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回玉佩?”莫相思又气又怒地瞪着他,“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龙渊唇角的笑依旧是原来的弧度,可是眸子却淡漠而冰冷:“本王的玉佩是送给莫姑娘,而不是方夫人的。我或许可以许莫相思胡作非为,但是,却绝不能让方家随意利用。”
莫相思闻言却是轻笑了一声:“这王爷您就不用担心了,那玉在我上次用完了之后,就已经丢到西湖里去了,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那个您那块破玉烂石头胡作非为了。”
说罢,莫相思洋洋得意地挑了挑眉,扬了扬头,挺了挺胸,趾高气昂地大步离去。
结果外面瓢泼大雨!
莫相思刚想佝偻着身子弓着腰大步快跑,可是又想着龙渊就在身后,不能失了风度。于是,即便大雨倾盆,衣衫尽湿,发髻凌乱,莫相思依旧不紧不慢地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和步伐缓缓向前走着,心里只祈祷着赶快拐弯,赶紧里开龙渊的视线躲到假山里,果然一绕过凉亭上人的视线,莫相思马上狼狈的冲进了假山石窟,搓着脸搓着手:“冻死了冻死了……”
然后一抬头,看见龙渊撑着油纸伞缓缓走过假山石窟洞口,漠然地瞥了她一眼,满脸的嫌弃,然后若无其事地撑着伞走远了,只留莫相思独自在那里恨得咬牙切齿直跺脚!
这便是莫相思在璧月茶庄的最后一日,见过龙渊之后,莫相思气得牙疼,反正这里的庄主也不用她谢,管家也忙得见不到面,莫相思去和音儿说了两句,便自行离开了。音儿也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
结果莫相思一回来,又看到了方家如此这般。
莫相思边沐浴,一边想起刚刚龙渊的模样,还是气得牙疼!
使劲拍打了两下水花。吓了正在一边跟莫相思解释这两天方家近况的锦儿一怔:“夫人,您怎么了?”
莫相思回神,看着一脸不解的锦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没事儿,你继续说你的。”
锦儿舒了一口气。这才道:“奴婢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这还是两天前管家那里来的消息,可是具体的事情我们只是丫头知道的也不清楚,夫人还是等管家回来再细问吧。”
等莫相思洗漱更衣出来,没曾想,方家的管家方忠竟然已经等在外面了,殷墨和禹岩的速度倒是不慢,其实也是方忠自己急不可耐,根本等不到天黑了。
如今他和诸位掌柜的已经在钱庄里躲了好多天了,已经真的是山穷水尽了。如今,方忠也是病急乱投医,竟然真的想着当初方家老爷的预言,开始期盼起莫相思来。
莫相思问:“那你们那个三老太爷呢?你没派人去问问他吗?”
方忠也是无奈:“自然是先派人去问了,可是三老太爷云游未归,不在啊!”
莫相思眉头紧皱,喃喃道:“那意思是,就是缺钱了?”
“不错。”
莫相思抬起头来,看着方忠问:“缺多少?”
方忠看着莫相思正色,也是不在轻蔑。认真地看着莫相思与她商议:“实缺五十万两,可是现如今主要是老主顾们都不信我们手里有银子,所以才引起的恐慌,若能拿到十万两银子周转。想必这个困局也能勉强过去。”
莫相思喃喃道:“十万两啊,不能借借吗?方家这么多年没有能借钱的地方吗?”
方忠摇头道:“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况且如今方家这样还有谁敢借给我们?这些年少爷这个样子,方家式微,很多以前的交情也渐渐淡了。若是借,那只能借印子钱。可是那些放印子钱的都是些土匪无赖,利钱我们根本还不起,到时候整个方家就彻底毁了。”
莫相思想着也是心中烦闷,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连方忠在杭州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怎么会有办法?
莫相思此时倒是觉得那个算命的道士真是一半准一半不准,自己还哪里来得及成为方家的“兴业神女”,明明就只是一个“祸家孤煞”嘛!
莫相思和方忠正说着,却听见前面一阵喧闹。
莫相思和方忠都是站了起来,来到正厅门口去看。
莫相思问着:“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却只见一个小厮急匆匆地来报:“方管家,不好了,外面的人在用大木头撞门,方家这门怕是守不住了!”
莫相思看着眼前的大雨天,烦得直跺脚:“让禹岩和殷墨他们带上相思门的师弟们去门口守着,看谁敢进来!”
那小厮看了一眼方忠,方忠也是没有办法,只道:“快去快去。”
转而,方忠看着莫相思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像样的办法,也只能道是上天亡我方家,看来便只能家破如山倒了,如今前面的人一波又一波地发了狠要进来抢银子拿人,便是禹岩他们有武功难不成还能动强?
如今,便只能逃了,思及如此,方忠也是狠狠心咬咬牙,如论如何也要保护方金安全无虞,说不定以后方家还是有重震门楣的那一天,便又嘱咐锦儿秀儿:“赶紧去护着少爷,给少爷收拾好衣服盘缠,咱们走。”
莫相思吃惊地看着方忠,方忠也便对莫相思道:“如今追债的已经上门,想必是守不住了,夫人不如让你的几个师兄弟,看看能不能将府里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去,我们先躲过这一阵,再求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