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去哪儿呀?”朱月暖被他问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那是因为我家里让你受委屈,所以不耐烦继续待下去了吗?”楚宜桐又问。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朱月暖错愕,端着手里准备好的食材回到灶前,打量着他笑道,“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半夜回来,可吓着一家人,现在又问这些奇怪的问题,是出什么事了吗?”
“如果都不是,为何要提休书?”楚宜桐抬头,直直的凝视着她,眉间隐约的川字。
“休书?”朱月暖恍然,笑道,“原来你是说这个……咦?不对,你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不管是从哪儿知道的,你只需回答有没有这回事。”楚宜桐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站在她身边,低眸看她。
“这个事,一会儿我再告诉你,你先说,你到底从哪里得的消息?谁送信给你了吗?”朱月暖却关心别的,追着问道。
“这很重要吗?”楚宜桐严肃的看着她。
朱月暖眨了眨眼,意识到楚宜桐的认真,闭了嘴打量了他好久,才说道:“好啦,现在很晚了,我先帮你烧热水,你吃过饭,洗好澡,我再与你细说,行不?”
楚宜桐微一思索,点了点头。
朱月暖笑笑,没再纠结下去。
等到楚宜桐吃过了饭,洗好澡,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暖暖,我不在这段日子,我娘是不是怪罪你了?”这才刚刚躺下,楚宜桐就迫不及待的侧了身,盯着她问道。
朱月暖刚刚打了一半的哈欠就这样被她捂断,她翻了个身,趴着看着他,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了解娘。”楚宜桐这会儿静下心,倒是恢复以往的温和,轻声说道。“我从没有离家这么久,甚至还不曾出过揽桂镇,这次都没有和娘商量就作了决定,她一定……会很生气。难免会迁怒于你。”
“婆婆对我很好,前几天还帮我出气来着。”朱月暖摇头,不想纠结于这些琐事,“家里的事,我一会儿会一一跟你解释。你先告诉我,你在岱山书院可是进行的封闭式训练?”
“是。”楚宜桐点头。
“平日可曾出门过?”朱月暖又问。
“不曾,这次还是听说休书之事,求了大舅,才赶来的。”楚宜桐看到朱月暖这样认真,回答也认真起来,“我收到信,说家中出事,他们给了你休书。”
“信?谁写的?”朱月暖一下子撑着手肘挺起了上身。
“不知,落款只写着知情人。”楚宜桐摇头。看了看她,伸手拉高了她的被子,将她盖了回去,“当心着凉。”
“那你之前两次又是怎么知道家里的事情的?也是有人写信给你?”朱月暖干脆拢了被子盘腿坐了起来。
“不是,那次得知你们在真济寺遇险,是在食堂吃饭时有人说的,后来大舅也查过,是后厨采办的师傅从外面听来的,因为有你的名字,所以在书院里传得极大。大舅已经将那位采办师傅惩戒过了。”楚宜桐学她的样子,也坐了起来,目光微落,说道。“第二次,才是那个知情人送来了信,说你为救我娘受了伤,第三次则是几天前,说因为五伯娘的事,你受了委屈。自求休书,家中长辈已经答应……暖暖,此事可真?”
朱月暖看着他明明温和的目光,却有些心虚的避了开来,嚅嚅的说道:“我……确实说过。”
楚宜桐顿时沉默,看着她的眸明晦不清。
“可是,后来并没有像那什么知情人所说的那样,长辈们给了休书呀,公爹和婆婆都不许,还将五伯娘赶出去了。”朱月暖没听到他的回应,急忙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细说了一遍。
“暖暖,如果说……”楚宜桐耐心的倾听着,直到她说完,他才轻声开口,说一半,又抿了唇,似乎是在措辞。
“什么呀?”朱月暖睁着清澈的眸略凑近了他,等着他的答案。
眸清如水,红唇嫣然,披丝的青丝分垂在两侧,说不出的娇俏。
楚宜桐看着她,突然定身了般。
“怎么了?你快说呀。”朱月暖讶然的眨了眨眼,右手从被子底伸了出来,在他面前挥了挥,追问道。
楚宜桐一震,收回目光,微有些乱,脸上竟隐隐的泛起了红。
只是今夜月光并不明亮,屋内也只是些许微光,彼此之间才算没那么尴尬。
“有什么话,直说呀。”朱月暖又凑近了些许。
“你以后……若是需要休书……”楚宜桐感觉到她的靠近,微有些局促,避着脸低声说道,“只能找我,不许再寻长辈们代劳,要不然的话……”
朱月暖听到这儿,梨涡渐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凑近了些,几乎贴到了他耳边,轻声问:“要不然怎样?”
“要不然,我是不会承认的。”楚宜桐窘迫不已,微仰了抑身子,才微侧头看她,红着脸说出这一句。
朱月暖双目晶亮的凝视着他,笑盈盈的问:“你的意思是,我要是需要休书的话,你亲自写的才承认?”
“是。”楚宜桐点头。
“禹知,你要休了我呀?”朱月暖立即可怜巴巴的噘了嘴。
“不是……我没有……”楚宜桐一急,偏过头就要解释,一时忘记了她就凑在边上,唇擦过她的唇瓣,两人顿时都愣在了当场。
昏暗中,丙人各自拥被而坐,唇紧紧的贴到一处,两人皆是双目圆瞪看着彼此,仿若时光静止。
许久,两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