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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洗个澡而已,按理说应该也不会花太多时间,可冯饕这脑抽的就非要躲在里头不愿出来,磨磨蹭蹭了都快有半个多小时,这衣服才解了第一颗纽扣,人坐在浴缸旁,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地板瓷砖。
其实,你说她也不是怕秦一臻,也不怕秦一臻真对她做些什么,但她就是觉得尴尬,总觉得两个人相处没由来的别扭。这或许跟她恢复了全部记忆有关。
现在她的身份,说是杜蕾丝也好,说是冯饕也好,她完全无法理解自己这双重身份居然会带来这般大的麻烦。
你说,要是搁以前,她那里敢招惹这一帮子牛鬼蛇神,现在好了,等她恢复记忆,不但zhao惹了这么多人,而且zhao惹的过程跟经过还清清楚楚的记起来了,确实是自己自作孽主动去惹上别人的。
秦一臻在外头找了本书看,安静的坐在卧室沙发椅上,隔一会儿就往浴室的方向望去,一直没听见水声,渐渐的也有些不放心了,这才起身走到门口,试着敲了一下门口。
冷不丁听见外面的声响,吓得冯饕立刻把飘远的魂儿拉了回来,连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在里头坐了太久,这才赶紧一边忙着给浴缸防水,一边清了清嗓子回道:“等一会儿就好,你是不是也急着用啊?要是急着用,我就先出来了。”
“我只是看里头一直没动静,怕你出了什么事呢,既然你没事,那就慢慢洗,我就在外头看会儿书。”
秦一臻虽然知道那突然才有的水声显然是欲盖拟彰,但也不戳破她的心思,只又转身返回椅子上。
冯饕这会儿真不好意思了,在浴室里这才真正冲洗干净,又整理睡衣,明明天气已经那么热了,她非要选了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纽扣还扣到最上一颗,真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才放心。
出来之后看见秦一臻仍穿着原来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她才慢腾腾的挪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上一角。
秦一臻不是没看见她这些小动作,也没出声,只放下书后也跟着拿起衣服去浴室冲起澡来。
而这个时候冯饕干脆把房间的灯给关了,拉起被子尽量往角落那边靠上,假装睡着,但黑暗中眼睛却又一直盯着那亮灯的浴室,尤其听见那颇有几分ai昧的冲洗声跟几声轻咳,她又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偏偏怎么都没办法睡着。
结果一听到浴室的水声一停止,她立即屏住呼吸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揪着被子,依靠耳朵判断事情。
秦一臻倒是穿好了睡衣出来,只是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光滑的胸膛上还淌着水珠,那结实的肌肉线条确实非常好看,只可惜某个人此刻只知道闭着眼睛,错过了这么一秀色可餐的一幕。
冯饕只是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忽然凹进去了一部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身边那人带着一阵热气,她心里一紧,身子拱出一个半圆的一个弧度,又往一旁轻轻的挪了挪,尽量不让对方察觉自己的小动作。
本来秦一臻还当她真睡着了,只是自己刚躺下去,那半床的被子便自己“溜”过另一边,黑暗中没办法看见她的动作,但此时也只觉得哭笑不得,即使他有多想去抱身旁这人,可依旧生生压住了满腔的冲动,只能硬扛下来,来日方长,反正证都领了,这人一时半会是不可能逃得掉的,接下来的日子不怕没有机会增加两个人亲密的程度。
见对方躺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举动,一切似乎在正常不过,这脑抽的才如释重负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认床的自己一定没办法睡着,可白天也折腾够了,她才觉得疲倦跟睡意渐渐袭来,不出一会儿就听见她那轻微的打鼾声。
确定她睡着之后,秦一臻这才转过身,只笑着把她扯得快掉下去的被子整理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因为睡姿不舒服,冯饕忽然换了个方向,正巧把脸对过秦一臻这一边,那毫无防备甚至带着几分天真的睡脸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展现在他面前。
秦一臻抬起手刚想要抚上她的脸,却没想到忽然之间似受到某种力量的控制,手不自觉地的又定格在半空中。仔细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有轻微的颤抖,好半天才落在她唇上,细细的描绘自己日思夜想的唇瓣,恨不得此时能啃上一口吻进去。
可惜,仍不舍得惊醒梦中人,只能略带苦笑的收回手,只不舍得挪开目光,即使黑暗中也仍旧认得梦中想过千百次的轮廓,那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处不跟梦中的她重叠,只不过梦终究是梦,只有现实的人活生生的在眼前,方才觉得这份踏实来之不易。
早上醒来的时候,秦一臻已经提前去上班,她这段时间已经习惯睡到日上三竿,只不过这边好歹是“婆家”,她醒后也不好意思再赖床,只九点左右就换好衣服下楼,不过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秦一臻,这对她来说反而轻松不少。
毕竟她还没习惯“en妻”这个身份,一大早起床真要遇见了,还不知道该进行怎样的对话才显得更像夫妻的感觉。
下楼的时候,于晴正抱着烤鸭在那喂奶粉喝,她才红着脸勉强叫了一声“妈,早安”,这也是在嗓子眼里酝酿了好一番才决定叫出口的,喊完后不知多别扭,只能傻傻的站在一旁。
于晴笑着把烤鸭抱过去给她,身上也穿好制服,估计也是想等她起床后就去上班,看样子也等了有好一会儿了,这让冯饕越发的不好意思,一大早就让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