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叹月在山间逛一圈,抓了只野兔到溪边洗剖干净,生火将兔子烤了,无奈手艺太差,烤的半生不熟,腥味刺鼻,好在两人饥肠辘辘,吃的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金叹月吃完兔肉在溪边洗手,忽道:“哎呦,不好。”
霄云听了个吃一惊,身子微晃,几乎掉进溪水,埋怨道:“你干嘛?吓死人了,什么不好?”
金叹月道:“刚才那地方应是白蛇蓝鹰等人会出现的镇子,为何没看到五圣山的人?”
霄云道:“对哦,难道我们走错了?他们说的不是这个镇子?”
金叹月缓缓摇头,捡根树枝在水面划着,道:“不会啊,渔阳城以南七十里,只有这个镇子。难道他们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金叹月正想得出神,只觉脸上一凉,身上被打湿了一片,仔细一看。原来霄云捣鬼,捡块大石头扔在溪水中,溅起水花飞溅,如琼瑶碎雪。
金叹月没料到她这当口会使促狭,吓得跑开,不料一个趔趄,竟踏入了溪水中,噗通一声,栽在水里成了狼狈的落汤鸡。
霄云站在西边抚掌坏笑,得意非凡。
金叹月虽狼狈落水,好在溪水清澈见底,只觉清爽凉快,心中一喜,索性钻进水中酣畅游玩。
霄云初以为他会发脾气,臭骂一顿,谁知他如此惬意,倒让她始料不及了。
这小溪不过一丈来宽,却有两人来深,金叹月在水中游来游去,活像油滑大鱼。
霄云羡慕死了,可惜她不谙水性,唯有旁观。
金叹月钻出水面,甩甩头上的水花,朝霄云笑道:“小云儿,你怎么不下来?”
霄云笑嘻嘻退后一步,显得十分畏惧,摇头道:“我不会游水,这水太深了,我怕,要是浅一点就好。”
金叹月一怔,诧道:“你是南方人,还不会游水?哈哈,真好笑,哈哈。”
霄云嗔道:“有什么好笑,不会游水不行啊?”
金叹月笑毕,猛地潜入溪中,但见他泥鳅般在水中游来游去,活泼可爱。霄云看得有趣,连忙拍掌。
谁知金叹月突然哗啦啦跃出水面,手中掷出一件银光闪闪的东西,射向霄云。那东西似是活物,在空中还会摇头摆尾。
霄云不知那物是什么东西,初时吓了一跳,微一迟疑,那物已撞到她脸上,触面滑腻清凉,竟是一尾小鱼。她啐道:“你找死啊。”忽觉脚上一紧,似被金叹月抓住,接着用力一拉,身子失去平衡,仰面摔入水中。她自小怕水,虽在南方却没学游泳,一摔进溪中,心里第一念头就是赶紧祭法宝冲出水面。
金叹月何等机灵,既将她拖入水中,又岂能被她祭法宝逃去?一顿手脚并用,不知用什么东西互缠乱绕,将霄云捆成一个大粽子。
霄云手脚被制,吓得魂飞天外,大惊之下,竟没能冲出,嘴巴一张,便要破口大骂,谁知不开口还好,这口一张开,溪水涌入,呛得她咕噜咕噜连喝了几口水。到此地步,不由她不心慌意乱、芳魂失色。
金叹月已知她不会游水,别提多乐呵了,存心用水惩戒她一番,故意先呛她几口,再把她托出水面,让她呼吸空气。
霄云头颈浮出水面,急忙大口大口呼气,口中呜呜骂道:“死金叹月,快放开我,让我上去。”
金叹月嘻嘻笑道:“要放你也很简单,不过你得发誓,以后不准调皮捣蛋,胡言乱语欺负人。”
霄云恨恨喊道:“不行,你这是恐吓,我绝对不答应。”
金叹月脸色一沉,把笑容一收,双手一缩,霄云又幽幽沉入水中,水面咕噜咕噜冒出一串水泡。
金叹月浸她一下,又把她托起,问道:“你答不答应?”
霄云呜呜咽咽哭泣,骂道:“你个死没良心的,我救你的命,你却用水淹我。你个没心没肺没肝的臭男人,我恨死你了。我恨你。”
金叹月见她哭的楚楚可怜,头发被溪水淋的乱七八糟,衣服湿漉漉粘着肌肤,真如雨打梨花一般,娇艳可人。她一身衣服很薄,被水一淋,白皙肌肤依稀可见。
金叹月心中砰然一热,脸上暗自发烧,连忙抱她跃出水面,匆匆解开她手脚束缚。原来只是两根细细水藤。
霄云到了岸上脱却束缚,怒极下伸手就是一耳光打去,虎虎生风。金叹月心中有愧,不敢闪避,站在那里吃了一耳光,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霄云这一巴掌用力极大,金叹月挨过后,水淋淋的左脸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
霄云一惊,诧异道:“你怎么不躲?”
金叹月苦笑道:“你既要打我,干嘛又要我躲?”
霄云一身被水湿透,衣上水滴滴答答往下流,脸上水珠盈盈,分不出哪是泪水、哪是溪水。她抽抽噎噎看着金叹月,满腔柔情中带着几分怨愤。
金叹月看着她湿嗒嗒的脸蛋,只觉说不出的妩媚可人,忽然脑子一热,在她脸上亲了一个。
霄云惊叫一声,突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又羞又气,匆匆退后两步,骂道:“你找死啊。”
金叹月热血冲昏了头,亲过后又觉得过于唐突,连忙站起走开,坐在溪边一块被水冲洗干净的黑石上,心中扑通扑通乱跳。
两人正在各自害羞,原本静悄悄的树林冷不防传来一丝古怪声音,似是有人进来。树林本就不算广阔,他们又在边缘,若有人进入林子,立刻便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