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流道:“还不是和你们一样,在零零碎碎的古籍中读到一些散乱不羁的记录,有什么好说的?”
天璇道:“你跟着那女人三年了,难道就没从她口中探出一鳞半爪?”
阮飞流轻轻哼道:“你想说什么,能不单刀直入?”
天璇道:“最近我听到一个传闻,我不知你是否听她说过,好像是只要有人能够找到五行灵物和乾坤鼎,就可以打开封天印。”
阮飞流道:“那又如何?”
天璇道:“你难道忘了传说所言?解开封天印,接续天地灵脉后,修真之士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吸收天地灵力,从而获得与上古大神一般、足以毁天灭地的神力,并且长生不老,万劫不灭。”
阮飞流道:“这些事情,你到底是从哪里打听到的?乾坤鼎和封天印息息相关,这事我早就听说过,可是五行灵物又是什么?”
天璇道:“你在那臭女人身边三年多,莫非一点也不知道?”
阮飞流道:“我不知道,我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我一心一意只想治好三妹的伤。”
天璇道:“治好三妹的伤固然重要,可是解开封天印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阮飞流很是不以为然道:“在我心中,这世上绝没有比三妹更重要的事情,绝对没有,从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那么磅礴的野心,我只恳求上天赐福阮家,保佑阮家后人逢凶化吉,一生无病无灾。如今你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魔教教主,也算是了了一桩夙愿,不知叫我来到这里,到底想做什么?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全是废话。”
天璇道:“二弟,你怎能说出这话?这一千多年来,我们阮家世世代代受到魔教人妖两派势力的残酷打压,明枪暗箭无休无止的涌来,过着猪狗不如战战兢兢的悲惨日子。我们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扫除一千多年来一直笼罩在阮家儿孙头上的阴霾,摆脱冥冥之中纠缠阮家儿孙无情的诅咒,终于铲除所有可能对阮家造成威胁的人物,重新掌握了魔教的统治权,如今天命在我,乾坤尽在股掌,难道你就不想和我携手同行,一起扬眉吐气,创造阮家光辉灿烂的前景么?”
阮飞流冷冷道:“我再说一遍,人世间的虚名浮利,不过是过眼云烟,是水中月镜中花,我没有谋虚逐妄的兴趣,你若喜欢,就自己去创造吧。潜龙已经破印而出,天下开始动荡不宁,正是英雄用武之地,你想做的事情,正好趁着这个多事之秋,尽情去做。但你可别幻想我会帮你做点什么。”
天璇道:“你…”
阮飞流道:“倘若这次你用千里传音招我过来,只是想说这些无关痛痒的废话,那我可要告辞了。”
天璇道:“哎,二弟,莫非三年前那一战,你对愚兄不曾出手相助,始终耿耿于怀么?”
阮飞流愤愤道:“不错,我就是耿耿于怀。当日你若是肯出手相助我们脱身,三妹也不至于被萧霸陵打散三魂七魄,变成既无气息又无知觉的活死人。你明明就在旁边,居然眼睁睁看着骨肉同胞奄奄一息,却始终袖手旁观。哼,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不说了,你要是没什么话,我就走了。”
天璇道:“二弟,你…”
阮飞流道:“有话就说,不说真走了。”
天璇道:“你…”
只听到阮飞流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耳边一阵极为尖锐低沉的法宝破空之声干脆利落的直冲云霄,霎时间去的远了。
天璇狠狠的跺了跺脚,忍不住喃喃埋怨道:“竖子胸无大志,不足与谋,我阮家历代祖先都是何等英雄,怎么会生下这等儿女情长、目光短浅的无用之人?真是可悲可叹。”絮絮叨叨一会儿,长吁短叹了小半个时辰,才落落寡欢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