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面巨幡把方圆不过五里的小山头围得水泄不通,漫天翻滚的黑云如有灵性,竟像百川入海一般,化作一个大到不可思议的漩涡涌进阵中,阵外阴风戛然而止,阵内却处处雷鸣处处电闪,电闪雷鸣之中,仿佛有千千万万的野兽阴魂张牙舞爪,咆哮嘶吼,怨气冲天。其气势之恢弘,其景象之恐怖,其煞气之磅礴,真是难于形诸于文字。
二人骇然变色,不禁凌空退了两步,相顾失声道:“天啦,这是什么阵法,如此可怕?”封芷兰眉头紧锁,不知该说些什么,金叹月苦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看不妙啊,这阵法好像是冲我们而来得。”封芷兰也已看出此阵法分明是冲他们来得,可是自思进入中原以来极少树敌,从未得罪如此厉害的人物,转念一想,若不是自己的敌人,便是金叹月的敌人,不禁道:“你可想的起来,你得罪的人物里面,可有这么凶残的高手?”
金叹月先是没听懂她的深意,反问道:“什么?”待话语终于从耳朵钻进心里,方才领悟出她的意思,讪笑道:“你怎么就认定对方一定是我的仇人?”
封芷兰小嘴一撅道:“我自入中原以来,还没得罪厉害的人物,不是你的敌人,是谁的敌人?”
金叹月无言可对,怔怔道:“这也说的有理,只是我也想不起来,我的对头之中,有谁能够布置这种煞气磅礴的阵法。除非是血祖天雄?”
封芷兰道:“血祖天雄?倒是有些像他的妖术,不过我觉得不是他,如是他布阵,没理由见不到血雨幡啊。”
金叹月无奈摆手道:“若不是他,我实在想不起还有谁了。”
“是吗?你真的想不起来?”一个冰冷残酷的声音从阵中传出,简直就像是地狱发出来的勾魂之音,虽然远在三里之外,却清楚的仿佛是用竹管对着他的耳朵孔所说,一字一句,绝不含糊。
金叹月森然道:“你到底是谁?在此布下恶阵,可是为了对付我?”
那个声音幽幽的再次响起,阵法之中石破天惊的雷电咆哮声震耳欲聋,竟然完全掩盖不了他尖锐细长的声音:“我是谁?也许你早已经忘了我,可是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你。”
听他的口气,似乎,二人曾经有过一段不共戴天之仇,可是金叹月搜肠枯索,却怎么也想不起与何人结下过如此大的梁子,是谁呢?金叹月急速的转动着心思,几乎把脑海里的记忆翻过来翻过去,翻了几十遍几百遍,却一无所获,未几,只得讪讪道:“不知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正所谓明人不说暗话,可否敢现身一见?”
可是那个人似乎不愿意现出庐山真面目,只有冷冰冰鬼森森的声音回复:“你想见我,进阵即可如愿,莫忘了,你可是千古一圣魔圣萧霸陵的高徒,难道还会忌惮我这区区小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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