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浩浩青光,煌煌白光,还有最弱的一缕金光,轰然撞到一起。仿佛是一声霹雳掠过天际,仿佛一声炸雷响彻云霄,仿佛是天突然裂开,仿佛是地突然塌陷,那山,在咆哮!那云,在狂卷!那风,在嘶吼!那人,在哀鸣!那人,在愤怒!
山坳里的芦苇,经斗法的风波滚过,全部披靡折断,不远处的树木,倒下一大片。周围的世界,全是飞沙走石、枯枝败叶,盘旋飞舞着。
端木龄远远摔了出去,倒在地上,刚要挣扎着站起,忽然胸口一痛,喉间似有物涌出,哇的一声,吐出猩红的一口鲜血。他顾不得检查自己的伤势,踉踉跄跄冲到宫月莼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雪白的肌肤,富有弹性,冰凉冰凉,就像是一条刚从深水里钓上来的鱼。她的眼已经闭起来,闭得紧紧的,呼吸虽然未断,却已是生机渺茫,嘴边,仍有鲜血汩汩淌出,染红了半边衣衫。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痴痴喊了一声:“月儿,你怎么啦?”
太阴玄剑远远的飞了回去,青光迅速从剑上散去,化为一缕青烟,徐徐凝聚成一道人影,是郁金的人影。郁金的脸,是阴沉的,郁金的眼中,闪耀着怒火,郁金黑白相间的长须,在轻轻颤抖。
上邪剑也远远飞了出去,却没有太阴玄剑那么远,白光迅速从剑上分离,现出了金叹月的身影,他的目光如电,冷冷瞪着郁金,脸色却很平静,好像就一直站在原地未曾动过,没和人动过手。日前阴烛输到他体内的鸿蒙紫气,这些日子
这一阵,郁金是输了,所以他离奇的愤怒,这一剑,几乎凝聚了毕生的功力,将太阴玄剑灵力激发到极致。即便如此,他还是输给了金叹月。他简直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半年前,金叹月在子午神功上的修为,只不过是区区第七重,在郁金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短短半年的时间,为何他的功力竟会精进如斯?莫非,这小子有神仙相助,抑或,子午神功另有奇妙之处?可是他也练了子午神功的前面七重,为何总是没有进展?
在一霎那间,郁金心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但最多的却是愤怒和羞辱。试问人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比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晚辈更没颜面?绝对没有!
所以他不甘心,他又握紧了太阴玄剑,目光死死盯着金叹月,就像是一头陷入疯狂状态中的狮子。
太阴教的几十名教徒,被这一场惊心动魄斗法的气势所深深震慑,心里都十分恐惧,一个个远远退去,几乎退了十几丈,没有一个人刚上前半步。火龙童子等人心里感慨万千,各想各的心事。他们已经从郁金的口中,知道眼前这个小子竟是千古一圣魔圣萧霸陵的唯一传人,而这个小子,日前在南诏和他们也曾有过数面之缘,他们曾经还错误的以为,这小子是剥皮老人的传人,想不到,他的来头更大,他的师父更让人恐惧。更令他们惊骇莫名的却是,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在修真一道上的天赋如此之高,只用了短短十年时间,居然有了这么深不可测的道法修为,实在是可敬可怖,幸好众人当日对他还不算太过无礼,没有得罪太深。试想他今日已然这般了得,再过几年或者十几年,岂不是又是一个雄视天下所向无敌的萧霸陵?郁金虽然也是了不起的人物,道行比自己这批人高强,却绝对称不上天下无敌的旷世奇才,更何况他勤修苦练了一百多年,居然勉强和一个修真十年的少年打成平手,只怕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既存了这样的想法,这批人都起了明哲保身的意思,哪里还想着和郁金携手抗敌?反正他们和郁金并无深交,只因羡慕他道行高强,妄想仗着他的威风和庇护,在南方称王称霸一段时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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