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隔壁的房门前,岁安脑中浮现出很多画面:里面或者是小舅独自一人悠然自得,或者真应了沈楠太过绮丽的想象,里面二人正身体纠缠、翻云覆雨。
岁安觉得脑袋里愈发混乱了,不知道哪根弦拨错了频率,她竟有些害怕,不敢打开这扇门去看看里面的风景。
这种惶惶不安的情愫在心中积压许久,后又足足默然了五分钟,她才将手放在门把上。双手不受控制的想打开房门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门定然是被锁上了,可她怎么还想着从外面开门呢。
然而思绪未定,手心中的门把却确确实实的被拧开了。
来不及惊诧,她的视线里就撞入了那抹如诗如画的绝色颜容,他于瓷盘桌前端坐,斯文儒雅,而他的对面正是妩媚娇俏的隋明媚。
避开少琛愕然的鹰眸,岁安的视线不自然的落在桌面上。圆桌的中央放着一束清馨淡件。
这场景,摆明了就是两人之间的商业会晤,只不过所选择的地点不是端容肃穆的办公大楼罢了!
联想起自己之前设想的旖旎春宫,岁安顿觉尴尬。尤其是自己二话不说的就冲了进来,活像个来抓奸的怨妇,却不想到底只是自己的思想太过肮脏,人家两个白水鉴心、清清白白的。
气氛古怪了一段时间后,岁安为缓解困窘,结结巴巴的小声道:“那个、我来打扫卫生……你们、你们继续。”
隋明媚的眼神稍稍略过眉目幽邃的少琛,旋即将视线锁住岁安,忍俊不禁道:“打扫卫生?呵,不知是我眼花了,还是现在的科技着实强大,以至于能让清理卫生的用品隐身了?”
她的这番揶揄,让岁安更觉窘迫,只怕现在墙边要是有个老鼠洞,她也能激发潜能速成缩骨功赶快进洞和老鼠一家亲了!可悲催的,现在的建筑都是钢筋铁骨混凝土,老鼠的安家工作太困难了!
红晕染上凝脂般的肌肤,带着知错的神色,岁安偷偷抬头看一眼依旧温文而坐的少琛,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让她血液顿时回流回大脑,一瞬间就完成了充血状态。
他的眼神,再没有往日的潋滟光华,紧锁着她的眸,像是正觅食的草原猎豹,正散发着幽森而又炽热的寒光。
岁安心里一咯噔,虽然小舅在外人面前总是不苟言笑的,可是他这副凌厉寂然的幽眸,她却是第一次看到!
是不是因为她的冒失闯入,在他看来是种不信任和不尊重的行为,所以他生气了?
岁安惆怅的吸一口气,以一副绝对知错的小媳妇神色对少琛道:“我、我是真的来打扫卫生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扫到这儿来了……那个、我的工具在隔壁!”说着,她便想落荒而逃。
然而没跑两步,身子就被人从身后给拖住了。她在心底哀嚎,想着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了?可转头一看,妨碍她逃跑的那人却并非是少琛,而是一直浅笑着的隋明媚。
岁安立刻以一种排斥的眼神看着她。
隋明媚不以为然的笑笑:“既然你来了,不如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岁安偷偷的瞄了一眼少琛,却见他眉宇更加幽寂,面色森然,好像呼吸都在变的急促。
小舅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因而面对隋明媚,态度也更加不友好:“我不想听!”
隋明媚薄唇勾起,配上那如火般妖娆的红裙,恰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熟玫,一颦一簇尽显雍容妩媚,她含笑道:“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听,但是同样的,我也可以选择把话说出来。”视线回望过桌面上那一簇淡雅的茉莉,嘴角挂笑更深:“从今天开始,我要放弃颜少琛了!”
岁安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句话!不过微妙之内的愕然后,她又对此话啼笑皆非,她对小舅一直都是居心不良,这就好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似的,所谓情感的**怎么可能一句放弃就真的从此相视为路人?
隋明媚似乎也感觉岁安对这话的怀疑,她轻轻浅浅的笑了出来,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少琛这段时间太忙了,难得有这么点时间空下来,多陪陪他吧,我就不打扰了!”语毕,她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虽对隋明媚这骤变的情感大惑不解,可此时此刻,不太宽敞的室内就只有两个人相处了!刚才还背负着的歉疚让她依然脸部羞红,岁安本也想直接夺门而逃的,可是看着一直沉默的小舅,她又突然意识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反正总得有他训斥的时候!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岁安硬着头皮走过去,然而越是靠近,她越觉得小舅的表情十分古怪!不知是杞人忧天,还是心里恐惧作祟,她竟觉得桌面上那原本清馨的茉莉好像正咧开嘴朝她讥笑。
这诡异的错觉让她心慌,可是下一秒,她的身子已经不受掌控,被一双遒劲有力的手臂给粗暴的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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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门口,将门关上后,隋明媚邪魅的笑了起来。她转过身,对着这扇阻隔室内风光的门默然站立了许久,才迈着绰约的步伐悠然离去。
可她离去的方向却不是通往外面世界的电梯,而是这间房的对面——她早已提前订购三间房:一间为少琛和她之间的洽谈预定、一间为岁安和晴天预定、还有一间——是为她自己。
虽然现在是上午,但是远离了繁忙的工作能在这里躺一躺还真是舒心的一件事啊。
隋明媚微笑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