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前几步,朽木银铃瞪着青衣少女,呵责道:“你这女娃是谁?城里正有事,你瞎闯胡跑做什么?”
青衣少女琵缩了一下,用手弯紧挽着一只内盛透湿衫裤的竹篮。她低下头,语声惶悚的道:“家主,你不认得我啦?我是孙少爷身边的粗使丫鬟。”
“哦”了一声,朽木银铃若有所思的道:“你就是白哉的粗使丫鬟?难怪我看着有些面熟,你跑来这里做啥?”
青衣少女怯怯的道:“洗衣裳嘛,每天这个时候我都是来这里后园洗衣裳的。这里方便,从孙少爷院子出门走几步就到了,不必跑到前面去兜圈子。”
朽木苍纯走了上来,轻轻的道:“父亲大人,他的确是白哉的粗使丫鬟,名叫朽木绯真,她是大半年前才从流魂街招募到的没有任何背景的新生魂魄。父亲大人平时甚少和她朝面,可能不太认识。”
点点头,朽木银铃道:“朽木绯真,记住以后如果城里有外客来到,你们妇道人家便少往外抛头露面,看着会叫外客认为没有规矩,知道么?”
朽木绯真畏怯的道:“我下次不敢了,家主。”
一挥手,朽木苍纯道:“回去吧,好好服侍孙少爷!”
正想奔开的朽木绯真。却又被朽木银铃叫住了,这位朽木家家主回头向他儿子道:“苍纯,方才是修罗多刘煜喝阻朽木绯真这丫头的,修罗多刘煜既然有此一举,便多半心中有疑。你若这般将朽木绯真遣走,他还不知你暗里有什么隐情呢?现在,我们把一切摊明,任由他查询探问。”
朽木苍纯躬身道:“父亲大人说得是。”
于是,朽木银铃大声向刘煜道:“这丫头是你叫下来的,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她!”
刘煜平静的道:“如此,我便不客气了。”说看,他和颜悦色的转问朽木绯真:“绯真姑娘,我想请教你几件事。”
急急摇头,朽木绯真惶恐的道:“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丫头而已。”
刘煜温和的道:“请你不要害怕,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我仅是问你几个问题,你不知道没关系,若你晓得,便老实回答我,可以吗?”
睁着那双惊悚不安的眼睛,朽木绯真求救似的望向朽木银铃父子,模样之娇弱畏缩,宛如一头受了威吓的小小羔羊。
朽木苍纯面无表情但目光却尖锐阴狠,朽木银铃反倒大大方方的一点头,不以为意的道:“朽木绯真,不管他问什么,你都照直说予他听,不用怕,知道什么便讲什么,一切都有我来替你承当!”
朽木绯真似是在微微颤抖,她声音里泛着无可掩隐的慌张:“是,家主……但我才朽木山城不过半年,的确什么也不知道……”
朽木银铃不耐的道:“照实说就行,知道的讲出来,不知道的便不讲,有什么答什么,只要不是胡言乱语就没关系,我会为你作主的!”
刘煜道:“绯真姑娘,你真是你说的这种身份?”
连连点头,朽木绯真道:“我是个丫头,是白哉孙少爷身边的粗使丫鬟……这种身份怎会有人冒充呢?”
刘煜缓缓的道:“在朽木山城,尤其在后面‘桃华乐堂’里,你可曾现什么来历不明的女子?或者这些女子经常哭泣吵闹,悒郁不欢?她们都有个特点,便是大多年轻美丽,颇俱姿色。”
又急急摇头,朽木绯真回答得很快:“没有,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说的这些女人,‘桃华乐堂’和孙少爷的居所挨得很近,我有常常到这里来浣洗衣物,但从来没有见过听过你说的那些异象。”
刘煜的脸上失望之色展露无遗,他低沉的道:“你没有骗我吧?”
朽木绯真委屈的道:“我全说的是真话,家主交待过要我照实讲的,我怎敢骗你?”
这时,朽木苍纯眼中那种带有强烈威胁性的尖锐狠毒光芒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股赞许中泛着狎虐的神色,他毫无表情的面孔,也浮起了一抹得意又安闲的笑容――当然,这是不细心便不易觉的。
嘿嘿一笑,朽木银铃大马金刀的道:“修罗多刘煜。还有什么话,你不妨继续盘问下去,我却怕你问到明年也是枉然!”
刘煜没有理他,又沉重的道:“你住在这里有多久了?”
算了算,朽木绯真呐呐的道:“我是半年前进入朽木山城的,接受了三个月的培训后就被调到了孙少爷身边。至今已经快四个月了。”说着,朽木绯真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这时,刘煜觉朽木绯真的一双手却是粗糙的――典型的惯常操作妇女的那种手。现在,他至少断定了一点――朽木绯真的身份可能不会假,她的确是个打杂帮工的粗使丫鬟。过惯了苦日子的下人,虽然,她的气质却很清灵,相貌很秀美。
犹豫了一下,刘煜续道:“绯真姑娘,你们少家主平日的素行如何?”
呆了呆,朽木绯真尚未及答腔。朽木苍纯已愤怒的道:“我是五大上位贵族之的朽木家的少家主,身份何等尊贵,你怎能去向一个粗使丫鬟询问我的品德行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