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刘煜说预料到的,玖兰枢并不能将那种狂风暴雨似的斩戳掠舞持续太久,大约五分钟之后,玖兰枢微一顿身,冥火之牙其快无比的扬空而起,闪过一道幽深的乌芒,改成另一种上下飞旋的势子再度冲落……
就在玖兰枢的冥火之牙扫空,改势换招的一刹那,仅仅是中间这一个用肉眼极难察觉的小小的空隙,刘煜的身形已幻成一道闪电猝进倏退,快得就仿佛只是人们的错觉,就仿佛他原本便仍在现在的位置,未曾移动过一样!
锥生零吞着口水,心腔子猛的一震,他失声惊道:“连我现在都替刘君捏把冷汗……”
黑主优姬抑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神色灰白,喃喃的道:“上帝保佑,菩萨保佑,真主保佑,天照保佑,玉皇大帝保佑……”
原本纠缠在一起的两条人影已然分开,玖兰枢在左侧,刘煜挺立于右,两个人的两张脸,全是惨白得和四周的积雪没有什么两样。他们就这样混身汗透,直僵僵的站着,麻木了似的相互凝注着对方。
空气中似已冻凝,没有一点声音出自他们两人口中,惨白的脸,如浆的汗,快起伏的胸膛,以及浮突暴-露的筋脉……
时间慢慢的过去,玖兰枢缓缓地蹲下去,他蹲下的势子十分缓慢,眸子森冷又微现迷茫,终于,在一声细不可闻的呻吟中,玖兰枢倒卧地下!
像窒息的呆了一下,黑主优姬蓦地跳了起来,又叫又笑,道:“煜,你赢了。煜……”
锥生零没有吭气,随着黑主优姬用最快的度奔向了刘煜,满脸的惊悸焦灼之色,道:“刘君,你……你没事吗?”
艰辛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刘煜痛哑的道:“我……还好……”
锥生零上前检视刘煜的伤口,脸上变色道:“好险哇!刘君,你背后这一刀,伤口深可见骨,只要再深半分。你便不死,这一辈子也要终身残废,永不要再想挺腰杆子了,好险……”
黑主优姬抚着心口,如释重负的道:“吓死了。煜,玖兰枢真的好厉害。我差点吓死了。恨不得下去帮你……”
点点头,刘煜道:“玖兰枢的确厉害,他是我到目前为止碰到过的最强硬的对手,而且他的武器冥火之牙也很奇特,居然真的有灼烧灵魂的能力,好在我的灵魂之力很强大。现在只是感到痛苦而已……”
在黑主优姬心疼的帮刘煜东揉揉西捏捏的时候,锥生零也咋舌道:“总算不幸中之大幸,刘君,我可为你捏了好几把冷汗!”
刘煜看着锥生零的额际。果然还漓着冷汗,不由淡淡一笑,道:“让你操心了!”喘息一下,他又道:“锥生,你去看看玖兰枢的情况!”
黑主优姬的目光移向僵卧地下,双目仍然半阖半睁的玖兰枢,他的面上神色依旧是那股冷漠,那般深邃又那么森严。他静静的躺在那儿,丝毫不带挣扎或扭曲的异态,连一点痛苦怒恨不甘的表情都找不到,就好像他根本不觉得身上那些创伤的痛苦。他是那般淡漠,又那般沉默,削薄的唇角,似乎还隐隐带着一抹无奈……
呐呐的,黑主优姬道:“他……他那么静悄悄的,比死人……还要怕人,好冷静……”
锥生零微微皱眉,低声道:“玖兰枢的确可怕,我们不能轻易的放过他……”说着,他拿出血蔷薇之枪,正要扣动扳机,远处却传来一声“枪下留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虽然急促,却意外的轻柔动听,让人下意识的就觉得能出这种声音的女子必然是温柔如水的。
正在为刘煜整理衣装的黑主优姬循声望去,惊讶的脱口道:“树里阿姨?!”
本待无视呼喊继续开枪的锥生零微微一愣,迟疑了一下,终是没有开枪,转看着黑主优姬道:“你认识?”
点了点头,黑主优姬轻声道:“树里阿姨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对我很是照顾……”
那位看不出是“阿姨”的美貌女子闪身飘近,闻声道:“优姬,没想到你还记得树里阿姨……”
黑主优姬亲切的道:“树里阿姨,我们都有十一年没见了呢……当年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搬走了呢?”
玖兰树里泪盈盈的道:“优姬,没想到过了十一年你还能一眼认出树里阿姨,可见你心里还没忘了当年那份交情,树里阿姨这趟总算没有白来!”
黑主优姬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解的问道:“树里阿姨,你这是怎么了?”
目光落在横躺在地上木然无语的玖兰枢的身上,“树里阿姨”满面疼惜的说道:“优姬,以前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姓氏……其实我是姓玖兰的!”
微微一愣,黑主优姬看了一眼玖兰枢,轻声道:“树里阿姨,你和玖兰枢是……”
“他是我的儿子,亲生儿子!”玖兰树里哀婉的说道:“当年因为枢的父亲在和玖兰李土争夺玖兰家族家主宝座的过程中失败,被玖兰李土驱逐出了玖兰家族,为了枢的未来,我们并没有带他离开,而玖兰李土为了玖兰家族的传承,也没有对枢赶尽杀绝……优姬,看在我以前对你的好的份上,你不要杀枢好不好?”
黑主优姬苦涩的道:“树里阿姨,你让我为难……”
玖兰树里一抹脸上泪痕,道:“我明白,但枢和你们并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怨,你们为什么不能放他一马呢?”
看了一眼刘煜,黑主优姬苦涩的道:“树里阿姨,我们本来就没有非要杀玖兰枢不可的心理,只是玖兰枢他口口声声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