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煜暗自发狠时,里头又传来恰克图的话语:“几天前,听说在距此不远的一处所在又出了事,‘圆桌骑士会’东来的高手上上下下全被宰了个一塌糊涂,而且,令‘圆桌骑士会’栽了这个大筋斗的人物,传言也是刘煜!”
不悦地重重一哼,天恶道人冷然道:“‘听说’、‘传言’?均属子虚乌有之事,毫无根据,尤其现在风雨飘摇之中的蒙疆修行界,造谣生事者更是比比皆是,渲染附会,以讹传讹,绘影绘形瞎扯一通,说风是雨指雨为风,不足取信之至,你不要跟着凑热闹,涣了我们的军心!”
百忧上人的声音也适时响起:“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心里倒是有几分疑惑!要知道,‘圆桌骑士会’东来的好手甚多,个个勇猛彪悍,惯于搏战,比之白驼山加上我们域外三圣的实力恐怕还要强盛一分。刘煜再是厉害,也不至于厉害到这种地步,恰克图,你不要叫他那点虚名吓得胆寒了!”
里头的恰克图立刻唯唯喏喏地道:“几位前辈洞察入微,所见极是,有道理,果然有道理!”
靠在外墙上,刘煜暗笑骂道:“有个鸟的道理……”
客厅里灭度神君十分威严得意地道:“所谓‘谣言止于智者’,就正是如此了……”
刘煜差一点呛笑出声,然而,就在这时,他耳朵一动,看了一眼门外,想了想。收回了将要迈出的腿,不再有任何动作,只静静的听着客厅里边儿域外三圣的自吹自擂和恰克图的阿谀奉承。
不一会儿,外面一个说着突-厥语的苍老的妇人声音随着拍门声响传了进来:“先生,小姐,你们可起来啦?我给你们送早饭来了……”
顿时,客厅内的四个人沉默下来,不说灭度神君这个突-厥人,就算是百忧上人他们,久在西域后。对于西域三大流行语也都颇是精通,自然明白老妇人在叫唤什么。虽然听得懂老妇人的话,但她话语里的意思却让他们有些迷惘,但是,在那一刹的迷惘之后,跟着而起的便是疑心,天恶道人首先冷冷地道:“怎么回事?外头那老婆子在叫什么?”
灭度神君也疑惑地道:“她在喊什么先生,小姐,说是送早膳来的。此地哪里有先生、小姐身份的人?为什么这老太婆送早膳会送到这里来?”
重重一哼,天恶道人的声音又响起:“恐怕其中有鬼。恰克图你出去看看,还有,百忧,你立即将那格尔巴找来,我有话问他!”
见恰克图快步奔出后,刘煜方才大喇喇的起步走进客厅。
坐在桌边的天恶道人,睁着一双阴沉锐利的眼睛注视着刘煜,寒森森地,他道:“格尔巴。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煜现在不再装窝囊了,他一笑道:“什么怎么回事?”
勃然大怒,天恶道人道:“我是问你,那老太婆为什么给你们送早饭来?她是你什么人?象你们这种山村猎户,莫非还奢侈到在外头雇人包伙么?”
刘煜知道恰克图只要出去向那老妇人一问,事情就会马上拆穿了,那老妇人即是这栋房子的原主人。刘煜向她租了屋,也顺便由她包了伙食,付了很高的报酬,这老妇人才肯领着全家老小暂时搬到同村她亲戚那里去挤上几天。这种山野老妇,又何来什么机智?况且她亦根本不明就里,若是恰克图向她盘查,哪还有不泄底之理?反正域外三圣他们的利用价值也没多少了,刘煜也就没有继续装痴卖傻的需要了,是而他已准备摊牌。
不过,刘煜也没有直接就摆明车马,带着猫戏老鼠的心理,靠在门边的墙壁上,笑道:“那位老太太所以替我们送早饭来,是因为我叫她这样做的,非但如此,中饭、晚饭,也是由她做好了送来呢。”
虽然觉得刘煜的神色,言谈全都有点不对,但天恶道人却一时没有联想到其他,暴烈地道:“为什么,你们难道不自己煮饭举炊?”
摇摇头,刘煜道:“不。”
一边,早已站起来的百忧上人叱道:“不?为什么?”
刘煜道:“有两个原因。”
百忧上人怒道:“说。”
摸了摸下巴,刘煜慢条斯理地道:“第一,我们有钱,第二,我们懒得做饭。”
冷酷的,天恶道人道:“你们一直都是这样?”
刘煜一笑道:“不错,自打我们在这里,就一直如此。”
脸色阴狠而深沉,天恶道人缓缓地道:“这绝对不是山野荒村的普通人的生活状态!”
皮笑肉不动地,刘煜道:“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啊!”
“霍”地站起,灭度神君厉声道:“你这小子的态度言谈有些不大对劲,格尔巴,你先前告诉我们的那邪可是真话?”
哧哧笑了,刘煜道:“我开玩笑的!”
受此嘲讽,“域外三圣”不由都变了脸色,他们迅速散开,天恶道人目光尖锐,声如闷雷:“你是谁?”
刘煜背靠墙上,神色淡然的笑道:“别紧张,别紧张,各位身为西域修行界的盛名人物,当自持身份,你们慌什么呢?”
咆哮一声,天恶道人叫:“小心,这厮来头不对!”
灭度神君瞪眼如铃,吼道:“说,你是哪里派来卧底的奸细?”
吁了口气,刘煜道:“我卧底?笑话,我卧你们鸟的个底?我也没有找你们,这可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胖脸涨红,百忧上人恶狠狠地道:“原来却是修行界的后生小辈,看你这副德性。最多也只是个偷鸡摸狗的下三滥!”
不以为意地一笑,刘煜道:“我不生气,胖和尚,因为你是只井底蛤蟆,能见过多大的天呀,看不出我的虚实也不足为奇……”
青筋暴浮于额,百忧上人大吼:“你活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