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深沉的一笑,轻声道:“再后退。”
思汉飞手臂倏扬。五百来名金帐武士又缓缓往后退去,那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见状之下振声大叫:“敌人畏怯了,大家冲啊!”
这一声喊叫,更似火上加油,汾阳王府方面的人马冲扑得越急了。他们叫着。喊着,兵器飞舞,呐喊声如一片浪潮,漫天盖地的卷了过来!
现在。双方的距离只有五六十米了……只有三十米了……只有十余米了!
刘煜英挺而沉毅的面庞上浮起一丝残酷的微笑,他微微点头,思汉飞已经扬声长啸,几乎在他长啸的同时,一片低促的“咻咻”串响倏起。数以百计的闪亮光点有如飞蝗暴雨般从高处暴射而至,又准又狠!
惨号悲曝之声刹时传出,照面之间已有上百名汾阳王府的角色栽倒,在他们尚未弄清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又是一片枪声急响,再度躺下了七八十个活生生的彪形大汉!
“不好,有埋伏……”
“山上有贼人的狙击手啊!”
“妈呀,我的腿,我的腿……”
“不得了。头领中箭了……”
“小心,敌人无耻的带着火器,还是威力巨大的狙击步枪哇……”
叫喊哗嚷之声顷刻间混杂成一片,汾阳王府方面气焰顿挫,阵势大乱。人影狼奔豕突,自己人拥挤着自己人,自己人践踏着自己人,哭着。喊着,而子弹如雨。一阵急似一阵的落下!
汾阳王察罕特穆尔见状之下不由心头大骇,他一咬牙,狂吼道:“不要跑,冲上前去与他们混在一起!”说完,他自己和那蓄着短髯的英俊中年人已率领身边的两百多名汾阳王府所属,猛冲而上!
刘煜微微点头,道:“察罕特穆尔果然还是个人物,思汉飞,上吧!”
思汉飞答应一声,手卷一挥,五百余名金帐武士已快的走换方位,排好阵势,五百余双目光冷冷的凝注着迅冲扑而来的敌人
金帐武士的身形变幻中,汾阳王察罕特穆尔就已经瞥见,他像是骤然间被人在心口捣了一拳,惊震的脱口大呼:“贪狼阵!”
贪狼阵,当年成吉思汗仗以纵横天下的步兵攻杀阵法,察罕特穆尔没有想到会在一帮子“贼人”中看到!
虽然心存戒惧,但为时已晚,他那三个字出口,汾阳王府的人马已冲进了金帐武士的阵势中,在思汉飞的震天呼叫里,雪亮刺目的马刀已狂风暴雨般劈斩向他们的敌人!
尖锐的撞击声及骼响起,有利刃戮肉的声息,有热血进溅的微响,有人类濒死前的叫喊,有痛楚难忍的呻吟,人影奔掠,冷电精芒挥霍纵横,血淋淋的争斗正式展开,生与死的决断呈现于前!
如星光似的眸子轻眨,刘煜倏弹向空中,“唰”的一个盘折,疾如流矢般扑向刚刚一掌震飞了两名金帐武士的察罕特穆尔!
劲风骤罩,察罕特穆尔已知不妙,他突地一个大旋身,双手连挥十七掌,罡风扫荡中,他的一根传至初代汾阳王的“御赐龙鳞鞭”已哗啦啦暴卷上去!
空中的刘煜如鱼在水,那么洒脱的翻了个筋斗,身形一斜,一道匹练似的赤色血光已惊心动魄的直罩对方!
虬髯愤张如刺,汾阳王察罕特穆尔急步门退,手臂交挥如浪,鞭上龙鳞片片倒竖,狂风骤雨似的迎上敌人的刀招。
收刀,仰身,落地,再出刀,这几个动作是同时开始,又在同时结束,一气呵成之下,血夜刀带起溜溜条条的红色电芒流鸿,自四面八方包卷至察罕特穆尔身侧。
右手鞭,左手掌,鞭掌互施,劲力呼轰中察罕特穆尔满头大汗的险险退出。他一口气连挥三十一鞭连出十九掌,大吼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贪狼阵?本王爷与你何冤何仇,你今日竟来袭我汾阳王府?”
刘煜手腕一抖,刀尖急颤中幻成千星万点,有如银河殒石,如此飘忽,又如此急劲的暴泻向敌:“无他,仅需要借贵府立威罢了。”
察罕特穆尔吃力之极的拼命招架,心浮气躁中又退一步:“你你你,你这卑鄙行为。也不怕我蒙疆修行界同声声讨么?”
刘煜身形翻飞,血夜刀闪戮如电,血芒纷纷,似流云、似怒涛,似风旋。似浪排。他淡淡的道:“假如他们有此雅兴,我刘煜当然奉陪!”
“刘煜?”察罕特穆尔脸色骤变,失声尖叫道:“你是中土修行界的‘血刀’,元蒙遗族新任的‘汗王’?”
“正是!”
察罕特穆尔这下不说话了。眼神闪烁着全力输出功力。二人身影乍分又聚,擦掠而过之间,刀势如惊涛骇浪,层层叠叠;鞭招似狂风暴雨,密密麻麻。锵交击声中,眨眼已各各攻拒了三十七招九十二式!
另一方面,思汉飞正在和那英俊中年人拼死力搏,他的大马刀精娴熟练,力浑招沉,对方却是一双肉掌,别看这人长的不算魁梧,但掌势却雄浑威猛,千变万化。思汉飞手执兵刃,竟然也丝毫讨不了便宜!
金帐武士以压倒的优势,瞬息之间已将那些先行冲来的敌人砍倒了大多半,但是,就在仅剩下二十来个敌人的硬撑下。后面的汾阳王府所属已经接接而上,这一拨也约莫有五百多人,他们一冲来,情况立即改观